他依稀记得昨晚给裴燎打了电话,把人骂了一顿,还……

还他妈很不讲道理地讲了一堆道理。

后来裴燎开车过来找他,他似乎说了有点讨厌对方,具体内容是什么记不太清,反正肯定非常胡搅蛮缠。

祝亿鹏以前就因为他醉后太不讲道理,崩溃地陪他一起醉。

夏澈此刻很需要一个氧气瓶。

裴燎竟然没把他在斩首在昨晚,挺仁慈的。

他绝望地倒回床上,隐约模糊的画面在脑袋里循环播放,让人抓狂。

要是昨晚干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裴燎今天肯定会早早来嘲笑他。

现在还没动静也太很不正常了,肯定不止唱歌跳舞马路发疯那么简单。

嘶,不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他猛地坐起来。

操!我不会说领导坏话被他录音以后用来威胁吧!

夏澈越猜越心慌,匆匆洗了个澡,纠结万分地给隔壁打了个电话。

那边没人接。

刚准备再打一个,铃声响了。

熟悉的声音隔着门喊他的名字,问道:“醒了?”

夏澈差点把手机摔掉,三两步跑到门口,来回踱步。

开,还是不开?

裴燎:“你不敢开?”

“胡扯什么?”夏澈一把拉开门,胳膊撑在门框上,镇定道:“早。”

裴燎挑了下眉:“不能进吗?”

“什么话还要进来说。”夏澈嗤笑一声,表现得尽量自然,“有事在这儿……”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昨天晚上”

“你来真的!?”夏澈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人拉进来关门上锁。

裴燎含糊道:“慌什么?”

“我能不慌吗?”夏澈烦躁地抓着头发,“我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到底干啥了?”

裴燎睁眼说瞎话:“你站在马路上跳二人转。”

夏澈面不改色:“有别人看到吗?”

看来这个悲剧在他心里早有预设,能够接受,不足以致命。

裴燎思索片刻:“你说你们岑总是个”

“我没说!你胡说!”夏澈整个人都要炸了,阴沉着脸,压低声音道,“我真这么说了?你没录音吧?有别人听到吗?”

裴燎:“……”

可以不要那么事业心吗?

他喉结轻滚,微不可查后退半步:“假的。”

“找死。”夏澈抬脚就往他腿上踹。

“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裴燎忍着被踹的痛感,视线落下,抬手把他领口散开的浴袍合拢,“刚洗完澡没吹头发?”

“我能有心情吹头发吗?”夏澈心累,“别卖关子了裴总,你要什么直说行吗?”

其实他早就说服了自己,不在意对方本人就不会有情绪波动,以后裴燎做出什么举措都无所谓了。

要不是喝酒害人,现在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夏澈无意多纠缠,只想尽早结束意料之外的闹剧。

他看着裴燎从旁边衣柜里拿出一条毛巾,搭在了自己脑袋上。

视线被遮住大半,夏澈听到裴燎说:“对不起。”

夏澈:“?”

他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你生气了,我昨晚才意识到原因,对不起。”裴燎把他头按下去,有一搭没一搭用毛巾擦着,“你给我说,要么道歉要么滚蛋。”

夏澈:“……”

好牛逼,那种情况下还能把人骂一顿,真是相当有勇气。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你这是?”

“不够明显吗?”裴燎说,“我在讨好你。”

讨好?

这俩字含义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