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短促难得的夕阳从透过窗户,照得她发际、额头和鼻尖泛着橙红,她的眉很长,眉尾脱妆,失去了眉笔的聚拢,现出原本的疏散无辜来。
她的心事藏在略显郁郁的神色之下,细瘦的下颚线条分外明晰,一直延伸直至被长发挡住。
细瘦的手指上空无一物。
周琮心知肚明,当然高兴,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在他们之间撬出一道缝,若不是这些时日工作上腾不出手脚,这条缝会拓宽地更迅速、绵延地更深入。
曾经做了错误的判断,险些错过正确的答案,代价转化成改换方向的起点,反而带来了回旋的余地。
她不会这样太久的。
周琮想,他也不用等太久的。
阿厘的神思没有游离太久,在外头一声隐隐约约的鸣笛声中清醒,才发现车窗反光上的另一个人影。
两个人在模糊又清晰的玻璃上默然相望。
城市刚刚亮起的霓虹掠过,下一瞬,整座城的路灯骤然点亮,两人的影子就此消散。
“你跟刚才的同事熟吗?”周琮忽然发问。
阿厘转回身,不知道他缘何提起这事:“不怎么熟,就说过一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