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可房内只剩长久的沉默。

阿厘安置好热水后,失魂落魄的走到井边坐下,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已晚,林子寂静无声,灯笼里烛火跳动,她无端觉得像是有鬼影环绕,浑身发冷。

忽然,不知哪来的一颗野果砸向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在这顾影自怜什么呢?”

阿厘肩膀一疼吓了一跳,回了神,顺着声音,向上挑灯看过去。

周克馑穿着赤色锦衣,支腿坐在树上,黑发被一根绳子松松垮垮的束高,面色轻松,好像全然没有受今日之事的影响。

“二公子,怎么又到树上去了。”她有些担心虫蛇咬着他。

“上面风景甚美,叫人看了心情也好些。”

“真的吗?”她眼睛微微睁大,仰着头看他,搭在脑后的发环垂着。

还举着灯笼,树影落在额角,盖住了上面的疤痕。

周克馑撑手跳下,震起几片枯叶。

他走到她跟前,一手攥住她肩头,不顾她的惊叫,运功踏步,瞬间带她上了树,立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厘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立在上面,往下一看,离地甚远,不由得腿软腰麻,手紧紧抓着周克馑的衣袖作救命稻草,声音都是抖着的:“您快让我下去!”

周克馑噙着笑,无视她的要求,带着她坐下来,双腿悬空。

“有我在怕什么。”任她揪着袖子,示意她往远处看。

“别看下面,看前面。”

阿厘气恼极了,当下在这么高的地方,却只能受他摆布,依言远望,见到了此生难忘的美景。

静谧的天幕上有依稀残云,缓慢地移动,星子遍布,明月高悬,皎皎清辉洒在远处的林海上,一眼望去,各色峦起的树冠像极了翻涌的浪涛,壮丽至极。

“好美…”阿厘呆呆地望着,呢喃出声。

月光也洒在她的面颊上,眼睛明亮,鼻子小巧,丰润的唇娇嫩地像是花瓣。

周克馑垂眸看着她。

“确实。”

端倪

“云笙。”他唤她的新名。

阿厘转过头,对上他那双极美丽的凤眼。

视野昏暗,他带着亮意的眸子锁住她。

“对不起。”

“什么?”阿厘没反应过来。

周克馑带着凉意的指腹轻轻抚在她的额角,浅浅滑动了下。

阿厘僵住,心跳漏了一拍。

一时间,皮肤上的触感、两人的呼吸声、远处的鸟鸣…分外清晰。

她慌忙垂下眸子,避开他的视线,故意大声道:“早没事了!”

她向来都是记吃不记打的。

周克馑弯了唇角,收回手指,冰凉的指尖变得温热起来,在身侧蜷起,想要这温度留的更久一点。

任后来月色如练,他们藏在这株树上,醴享片刻的安宁。

天光大亮,阿厘和云筝服侍夫人换上了束袖骑装,今日上午要举行游猎大赛,今年的彩头是前朝大昭皇室流出的一柄玉如意。

玉如意透体通碧,镶嵌青绿宝石,晨光照耀之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这等好东西,是现今这个战乱初定、休养生息的世代造不出来的。

忠武伯秦?N随先皇由夏北镇一路南下攻到平城,血洗皇宫,其间收获无数李家皇室珍宝,每年的品果宴都要拿出一件来支持自己的小妹。

山上空地设有立有参赛者名牌的大口铜盆,有专人计数,兔狐鹿猪狼,各有分数。

不善骑射的小姐夫人们围坐半圈,鲜果佳肴放上手侧的高几,一边交际一边看热闹,更有甚者相中哪家适婚少男少女,便私下议亲了。

只是经过昨日之事,剩下的这些宾客也不大有兴致了,更无往年的热闹盛况。

周克馑和表哥秦衡凑在一块,骑着一匹黑马,束高马尾,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