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虽说秀才的功名的的确确是他自己考来的,但从举人开始,这中间也少不了做些邀买人心的事,那时候的风气?不做不不行啊,人人都走捷径,而?岑石信不走,岂不是傻子?了!?

岑家的老家主还算务实?了,子?弟里若连个秀才都考不上,那余下的事就?别提了,拿出去多丢人。

岑石信又想起方才那堪称惊险的几滴蜡油,卷面?污损留痕者作废也是今年才出的一条令,这条令主要是为了防范考生与阅卷官提前打了商量,在卷面?上落了痕迹表明身份,没想到也能被人用来铲除异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幸好,幸好。

张榜那日是寒月初五,岑石信终于被放出来了,一边上马车一边吩咐随从,“买一面?黄灿灿的大铜锣上兰陵坊明家敲去,诶,这喜钱别让别人挣了啊。诶诶,两份啊,别少要了。”

姜氏一把将他扯了回来,笑骂道:“贺礼都还没挑好呢,喜钱你倒惦记上了,这实?打实?是双喜临门,文先?生和三娘的贺礼该怎么?挑?”

“夫人做主就?是了。”岑石信道。

“从前父亲书房里倒有不少好东西?,可惜都不在咱们手?里。”姜氏说着说着又不开心了,岑石信皱了下眉,道:“是了,把三娘中举的消息到各房都说说去,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可元娘定亲的事情他们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三娘毕竟又隔了一层。”姜氏道。

“不,要去说。这消息咱们带到了,不许他们装作不知道,若还是铁了心不给面?子?,那就?都别给了,往后咱们也有个说法,省得小娘子?们前程越好,他们反而?回过味来,想把如今这副嘴脸都给抹了,那可真是做梦了。”

姜氏搂了岑石信歇在自己腿上,摸摸他的脸,笑道:“你倒是想的长远,好,我去说就?是了。”

“这可不是什么?长远的想法,近在眼前了,”岑石信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前月里三兄主动提起与元娘定亲的事情,为得什么??说张家在灵泉乡的酒坊不是倒了吗?朝廷借势也摸清了余下那些私设的酒坊,虽未逼迫坊主关张,但勒令日后酿酒只能从官坊购买酒曲,又定了一条颇重的税。虽是这样,但酒这东西?毕竟好赚,灵泉乡的酒坊关了不少,三兄倒想在延福坊里开一间酒坊,只是如今城中酒坊的牌子?不好拿,工部捏得很紧,他话里话外刺探着元娘能不能给他办下来,哼,到底面?皮还不够粗,没备下贺礼,也没脸堵到元娘跟前去。”

第178章 贺礼

寒月初八前夜, 严观就到了明家,他进来时内院的门都已?经关掉了,但文无尽给他开门的时候一点睡意都没有, 精神抖擞地跟着严观进了他的房间, 显然?还有的好聊。

“你不困, 我困。”严观坐在床头脱靴, 很无语地看?着自顾自在桌前坐下的文无尽。

羽林卫的官靴很重,砸到地上的响动跟掉了把榔头差不多。

“你睡你的。”文无尽摆摆手,盯着灯花看?了会, 又说:“宵夜不吃啊, 四娘给你留的,炭盆上那小瓦罐。”

原本倒进床里去的严观又直挺挺坐起来了,腰板像是不会打弯, 文无尽瞧着笑得厉害。

小小一个?瓦罐跟严观拳头差不多, 揭开来香气扑鼻, 看?清了却只?是素淡一碗菜粥, 勺子一搅又没那么简单,底下全是指甲盖那么点大的剥壳小虾米。

“香吧?粥底有鸡皮的。”文无尽道。

严观点了点头,看?着那一只?只?又粉又嫩的小虾米, 道:“回乡上了?送请柬?”

“嗯, 住了两日,除了请柬之外还清算了今年的一些?账目, 今年冷得这样早,这样厉害, 怕是会冷, 会多雪,到时候有个?什么事?就不便?回去了。”文无尽也是心情好极了, 竟对严观说:“冬夜寒凉,你过几日也定?亲了,到时候多提拔个?副手,多给自己留些?闲暇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