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突然落下,密密麻麻的雨点爬上窗户,扭曲了那道身影。

也是在同一时刻,恨意随着眼角的泪珠滚下,肆意散发在空气里。

“嘭!”

餐盘砸在玻璃窗户上发出巨响,白瓷碎片散落一地,折射出割裂的幽光。

女孩猛地起身,将周围能砸的东西统统摧毁……

花园里的花海再次绽放,黎明破晓,这一夜终于过去。

晨光从云端倾泻,照亮了整个房间,床上的女孩睁开眼,没看到昨日发泄后的狼藉,只看到说不尽的空荡与荒凉。

这一日,她没再吵,也没再闹,面无表情像个幽灵,会吃饭,会盯着窗外,任由时间毫无意义地流逝。

直到四天后,那个男人出现。

“陆锦州,你还活着啊?”她扯过诡异的笑,音调上挑,“还以为你死了呢,真是可惜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今天是不会让他完好的走出那扇门。

男人没错过她脸上每一瞬的表情,尤其是她在说后半句话时,那惋惜懊恼到极点的模样,轻而易举就挑起他心头的怒火。

然而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眉眼微微弯起,“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他吧。”

她脸上的笑意在顷刻间僵住,转瞬又染上不安和怒气,“你什么意思?”

她不相信他会好心。

“不急于这一时,你很快就知道了。”

下午三点过,迈巴赫抵达私人医院住院部楼下。

刚踏入大厅,浅淡的消毒水气息涌上鼻腔,越是往里走,望诗心头的不安愈是强烈。

电梯直达第十层,静谧的走廊里,她已经能听到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声。

太多疑问堵在喉头,可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脖子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呼吸都伴随着颤抖。

“咔嚓。”

门锁拧动,这声音似尖锐的石头砸在她心头。

房门推开的那一瞬,浓郁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涌来。

心脏有一瞬的停滞,随即是咚咚咚的狂跳,她冰凉的身体已经僵硬,可偏偏,旁边的男人没有给她一丁点反应的时间,扣住她的手臂推着她上前。

有风从窗外扑来,吹乱她的发尾,前方白色帘子随风飘动,光与影的交汇间,她依稀能看到床上那人的身影。

风越来越大,帘子刚好被掀开,在满目的白色中,从床上延伸至地板的鲜红血水让她瞳孔骤缩。

眼泪在眨眼间落下,她头晕目眩,迈开腿就想冲过去,可她的腿不过刚抬起,陆锦州一把将她扯回。

“不,不要!”

“望哲!”

躺在血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安静得可怕,在他胸膛的位置还插着一把刀,一把她前不久用过的水果刀。

望诗心急如焚,生不如死,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气久久顺不过来。

“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哪里惹到你了?!”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怨恨的目光淬了毒。

“诗诗捅我的时候,有过一瞬的心软吗?”

她的谩骂已经冲上舌根,可话到嘴边,她硬生生逼着自己改口,“你可以捅我,可以从我身上报复回去,为什么非要把他牵扯进来呢?”

“他没有碍你的眼,更没有妨碍你,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他是无辜的。”

陆锦州嗤笑一声,“他是无辜的?”

“你知不知道他在处于麻醉昏睡的期间说了什么?”

他笑着停顿了几秒,随即咬牙切齿道:“他让你等他。”

望诗拧起的眉头毫无征兆地突然松开,她难以置信地思考他这句话。

“怎么?”

“是不是很高兴,很期待,还想着跟他在一起?是吗?”

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颤抖着下巴。“就因为一句话你就要这样下狠手?”

“只是一句话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