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别人,就连他有时候照着镜子,都觉的令人作呕。

可是他又能报复面前的人什么?人家可是连整个联邦都需要舔着脸讨好的对象。

就在他思考了这么久的时候,曼纽尔又是一句话将他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诺兰到底在哪。”

他这一遍遍的重复,似乎让施耐德明白了什么,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您难道不肯相信诺兰……死了?”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曼纽尔的指尖狠狠的划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专门被用来关押重要犯人的墙壁被他轻而易举的划出了深深的一道,他斜眼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铁板以及一层又一层牢固的建材。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如同他的胳膊一样。

他想着,忽然感觉左边的脖颈冷的一个哆嗦,那让他恨之入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脖颈有充斥到了他的血脉之中:“我要听你的真话,而不是瞎话。”

施耐德却笑了起来,那种疼痛在习惯了之后,反而让他的大脑更为清醒,他看着面前的曼纽尔,忽然明白了,眼前的人想要听的根本不是什么真话,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诺兰真的死了而已。

“哈哈哈……”他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有什么比看到他撕心裂肺更让自己感到愉快的事情呢?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大人。”他嘲讽的说道:“倒是您,您想听的是瞎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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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死了!”他丝毫不害怕的看着曼纽尔的眼神,满意的看着他淡色的瞳孔迸发犹如无法熄灭的大火。原来曼纽尔所掩藏的情绪,早就在临界值了。

只差他微微一句话的引燃,就可以让他整个人处于崩溃。

“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是这么一句话。”施耐德甚至觉得曼纽尔报复在他的伤口愈发的让他爽快,因为他知道,他此时被伤害的疼痛远远比不上曼纽尔现在所承受的。

最重要的人离开自己的绝望。

“他死了!死在你的面前,不是么?”施耐德笑着:“我记得当初植入的那枚炸弹,杀伤力应该不小吧,诺兰呢?不会连骨头都不剩吧。哦……那这么一说来,你不相信他死了,倒也不是不无理由。”

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让他早已长好结痂的唇角又裂了开来,但那又怎样,施耐德觉得畅快极了:“他为了将你救出来直接在我的计划中将计就计,好家伙,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不会也骗过了你了吧。”施耐德满意的看着面前曼纽尔终于将他所有掩藏的情绪露出:“想想就觉得可笑。”

“诺兰终于知道他爱的是你了,准备将你救出去,结果你竟然误以为他是和我合作的。”

“哈哈哈,他要是死之前都发现你不信任他,你说诺兰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闭嘴。”曼纽尔说出了这两个字,就像是已经不会说话一样,硬生生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声音颤抖的,就像是一杯经过地震的水。

晃荡着,能说出的语句已经是破碎不堪了的。

“我不闭。”施耐德说道:“诺兰是永远的闭嘴了,怎么了我作为他的前夫连两句话都不能替他说一说么?”

这是施耐德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

他这话说完,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施耐德的双眼,就莫名其妙的看到了自己的脚尖,还有一片的暗红,正犹如雨一样滴滴答答在他的脸上。

然后感觉自己滚了几滚,他的视线离得自己的脚尖愈发的远了,然后渐渐模糊,思绪也停止了运转,不过好在,折磨了他三年的痛苦终于在此时理他而去了。

“你胡说,诺兰没有死。”曼纽尔看着施耐德那滚在一边的头颅,在桌子上弹了弹,在洁白的墙壁上印上了一滩血红,才又滚在了地上。

似乎这样,施耐德刚才所说的话,就不是真的了一样。

曼纽尔站的很直,优美的线条让他依然是那个人鱼的主宰,是那个诺兰喜欢的曼纽尔。

他直挺挺的转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