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木挣扎着把两只眼睛睁开,适应了阳光的直射后稍稍转动了一下头部的角度,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贴着自己的,浓浓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着,鼻梁直直的,转过去的时候,她的唇刚好擦过他的。
嗯……薄唇,薄唇的人薄情呢……不对,也不是感慨这种问题的时候。
此时的顾森把她整个的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肩膀的地方,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胃……不,她的腰,一双修长的腿甚至直接把她夹住在怀里。
这个姿势难道不累么……不对,仍然不是感慨这种问题的时候。
陶木在心里叹了一声,她讨厌醒过来的时候,醒过来就算了还要思考问题,精神涣散总是跑题。
“嗯……”旁边的人慢慢的转醒,张开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人正眯着眼睛观察自己。
“早。”陶木打招呼。
“嗯,早。”顾森觉得还是有点困,大概是昨天晚上喝酒的缘故,他喝了酒,第二天就会想赖床……或者只是因为自己怀里软软的身体散出来的香气,不是香水也不是化妆品,是带着一点奶味的纯粹的体香,他觉得这样的香气几乎可以缓解他的头痛,于是更加靠近了些,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怀中人的颈窝里。
陶木皱了下眉头有点不太能够理解,明白了现在的状态难道不是应该快点起床么,怎么反而靠的更近了,难道这位仁兄睡了一夜酒精还没有分解掉……他肝脏有问题?
不对,又跑题了……
“你要是还想睡,”她开口讨论重点,“可不可以稍微动一下胳膊,再压我的胃我可能会吐血……或者酸水。”
顾森没有答话,却把自己的手往下移了一点,揽住她的小腹。
“我们做了么。”他的声音从陶木的颈窝里闷闷的出来,有点潮湿的热气吐在她的脖子上,她感到一阵心悸。
陶木沉默,感觉了一下。
其实她没有喝酒,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当然是清清楚楚,但是顾森的这一问让她突然想起了“盖着棉被纯睡觉”这样一句话,于是她还是决定正儿八经的感觉一下。
“没有。”结论。
“哦。”没什么评论也没什么感情,就这样平淡的哦了一下。
算是有一点奇怪的晨间对话吧,陶木想。
不过说到晨间,就有另外一件事困扰着她。
“我只是听说,”她声音不大的开口,“这个叫晨起反应么。”
因为觉得硬硬的贴着她的腿,有点硌。
“……”
就在陶木因为这个沉默额上浮现一滴冷汗的时候,顾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它的主人很不耐烦的闷哼了一声。
“……呃,你不接电话么。”陶木好意提醒。
话说昨天不是跳水了么,西装外套都穿着怎么还记得拿出手机?
不可思议之谜,这个人真不愧是醉的冷静。
“闹钟。”虽然以他的生物钟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但是顾森的习惯是能确保多少就确保多少,他不要意外。
顾森用手揉着一蹦一蹦的痛着的脑袋终于坐了起来,今天早上多少还是有点事,不能这样贪睡下去。
怀里少了那个软软的带着奶香味的身体,竟有种十分不习惯的感觉。
习惯?一个晚上就养成的习惯么,真是可笑。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送你回去。”他下床换衣服,背对着她说。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陶木也拿自己的衣服,自动自发的走向浴室,有点客气的拒绝了,在星期天的早上设闹钟,不是这个人习惯太好了,就是接下来有什么事吧。
但是,孤男寡女宾馆一夜……没人注意这个问题么。
“地址。”顾森似乎没有听见陶木的话,他只是稍微有点不耐的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句,声音有冰一样的质感。
陶木怎么可能抗得住,她几乎是反射性的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满头黑线含泪安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