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生下他是他母亲的事,在我看来整件事里唯一干顾森事的是所谓三岁定终身,他没办法不尊重敬爱他的父亲。”这对父子,钻牛角尖的方式还真是一致。
“这也是你的猜测?”唐慕贤因为陶木的话微微有所动容,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他不是因为别人几句话就不会思考的人。
“不错,”陶木承认,突然有些不耐,“就是我的猜测,所以您大可不必理会,我无所谓,我又不是来劝你们父子和睦的,别忘了是您找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我不过是受不了您绕来绕去的把话说明白而已。”
陶木的话说得有些冲,她一向认为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影响不到她的都不干她的事,这个世界古今中外归纳出来的经验道理多的去了,她就不相信,唐慕贤会不知道,大人的恩怨孩子是无辜的这个道理,他喜欢顾森,到现在还喜欢顾森,但是他不能逾越另外一些感情,只能一直僵持。
所以问题在于,困难的不是怎样去判断对错好坏,而是感情,那些由别人的感情而辗转陷入的事,她陶木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左右。
说她冷漠也好,说她自私也好,她无所谓,她只是相信可以倾听倾诉,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可以同情可以安慰,都是普通人,谁都有脆弱的时候,但是搬着大道理告诉别人怎么做的这种行为未免太过自以为是。
而此时让她觉得不耐的不是唐慕贤,是她自己,为朋友犯犯傻还可以,毕竟关心容易乱,但是无论是顾森还是唐慕贤,又哪里干到她的事。
但是她冲动了,毫无疑问的。
她想她需要清理自己的情绪了。
书房里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中,气氛有些僵持,棋盘上满布的黑白刺眼的晃着两个人。
“还要再来一局么。”唐慕贤突然开口,这次他亲自动手,开始清理棋盘上的棋局,陶木抬起头看这个面部线条开始变得有些柔和的老人,也伸了手帮忙,两人收的都很慢,但是棋盘最终还是干干净净,那一瞬间,陶木隐隐约约不怎么确定的,好像看见唐慕贤笑了一下。
当顾森很用力把书房的门打开时,里面一老一少就这么盯着棋盘对峙着,还没等他开口,两个人同时冷漠的看过来示意他噤声。
顾森有点奇怪的走上前,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两个人并不是在下围棋。
“就这最后一局。”唐慕贤看着棋局沉思着,一句话依旧冷冷的,不知道是对谁说。
“你已经输了。”陶木提醒他装深沉也改变不了这个惨烈的事实,“上一局我输的时候您清理棋盘还是很迅速的。”
这位她刚进门还在牛角尖里钻着的老人现在对结局重来已经非常上手了,五子棋果然是简单好学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速战速决的游戏。
“好吧,”唐慕贤往后靠在沙发上,“五局三胜一和,我还赢着。”
“……”陶木很想说,要不是他表情冰冷语调淡漠只是在陈述事实,她一定会觉得这句话有耍赖般得意的嫌疑。
然后她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立在那里的顾森,立马就认定这两个肯定都不是嫌疑人,绝对是现行犯。
顾森在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毕竟他在这个家里习惯被忽视,沉默占了大片,刚才到陶木房间去找她,看了便签知道她被带来这里,这种额外情节让他想都没想就跑过来了,结果推开门才发现,不但情节额外,状态也不是他知道如何应对的。
“好了,你走吧。”唐慕贤冲陶木挥了挥手,开始慢慢的收拾起棋盘,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有点认真的不自然。
顾森抓起陶木就走,他从出现到离开始终还是被忽视的,除了他推门的时候那冷漠的一眼,仍旧就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少攸,”在他的手触到门把的时候,唐慕贤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不习惯叫这个名字显得有点僵硬,“晚上回来吃饭。”
书房的门应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