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饭尴尬之极，生疏太久，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沟通，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人想要沟通，唐慕贤是冷漠的人……起码他已经习惯一副冷漠风范，顾森基本上也无知无畏的顺着这条风格黑到底了，唐少安在家里总是一派端庄，不多说一句话，唐少逢只是在第一眼见到晚饭多出来的两个人时窒了一下，目前尚无作为估计是等着私下里单挑，佣人习惯了这个家的气氛，站在一边各行其职，陶木非常安分，自认调节人家家的气氛关她什么事，她的爱都在这顿菜色精致的晚餐上了。

家庭餐桌，冷的一路顺风。

顾森没有食言，饭后两人漫步在街道上，很有英式风格的街道，干净，人不算太多，沿路的橱窗漂亮的不象话。

陶木愉快的享受这种近似浪漫的情节，虽然两人并没有手挽着手，只是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并肩走着，他们有时候讲一句白天的观光，大部分时间不说话，顾森沉寂于这种安静之中，陶木不是柔顺的女子，但是她总是能让他感到这样安静的闲适。

“看来我的确挖到宝。”顾森有点自语的说，远目的样子似乎在叹气。

“你到不像是觉得高兴。”语气倒没有怪罪的意味，闲聊嘛。

“好，我承认，我想要多了解一些你的事。”他直说。

“你在好奇什么？”她仰头侧着看他，她并不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别的什么意味。

“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那么从容。”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个意思。

“从容？”陶木笑起来，“想我再抱着你的腿流次口水？”

“不必了，”他拒绝的很认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认识的还不够久而已，我场合性比较强，下次欢迎你来我和陈羽爱的小公寓，”他会看到她奇形怪状很多面，顾森的眼光看过来，她稍稍端正了态度，“其实有人说过，我和陈羽，凉夏还有那帮子你不认识我就不多举例的兄弟姐妹，他说我们是含义不明的一群人，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决定以自己的方式率直的无法无天。”

“我表示赞同。”含义不明，真是一针见血深得民心的评价。

“问题是其实我们中没有人可以做到真的率直，”陶木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随意的笑笑，“简单来说，我们不过是玩不下去于是掀桌子你看着办吧的那种人。”

“那么你又是什么玩不下去。”他会挑重点，别人的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她笑得温和但是难掩狡诈，“没有那么复杂，我不过是到了适婚年龄于是出来看看还有没什么好男人可供挑选的。”

这种话连判断可信度的必要都没有。

“好吧，”陶木叹出口气来装作无奈，“先声明我是普通人，思考的问题比较简单和烦琐，经历也很普通，你要是觉得无法理解也不要表达出来，实在不行假装一下，明白么。”

顾森对这个声明显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陶木认真，他也就很假装的点了点头。

“很好的开始，适应能力不错，”陶木失笑，对顾森的假装很满意，然后偏头考虑了一下，“嗯……事情大概要从毕业说起，事实上我大学念的是理科，然后毕业在一家研究所里找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跟专业完全匹配一点都不差，算是难得，我是普通学生，简历并不是拿出来就金光罩顶十家八家抢着要的，所以这份工作也算来之不易，而且研究所的工作相对算是比较稳定待遇也比较好的了，加上它又在自己家乡城市，有老爸老妈罩着住房问题也不是那么没有退路，但是问题是我在念这个专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志不在此，我有自己专注的东西并且相信自己有那份才华，而研究所的合同是五年一签的，所以总有那么点签了这份工的话就一辈子就这么消耗下去了的感觉，怎么说，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