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致肃然起敬,他这种全家都是学理的人,对像心理学这种深奥文科总感到不明觉厉。
“看不出来是吗?”林晟问。
谢宁致摇头,他有些没有礼貌地想:如果自己的心理咨询师是这种大块头的话,那他肯定不敢去看病。
林晟一双蓝眼专注而锐利,好像一下子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我客人都挺喜欢我的,没有给过我差评。”
看着眼前心虚到目光游移的人,林晟绕有兴致地挑起眉,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突然感到有一束不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起头,直直地和远处的另一双蓝眸撞在一起。
那是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同样的年轻气盛的雄性,林晟很清楚地明白其中的含义离我的人远一点。
他收到信号,状似要同身边的人拉开距离,下一秒却抬手捏了捏谢宁致的耳垂。
“!!”
毫无防备的谢宁致猛地弹了起来,震惊的看着林晟。
林晟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给他展示指腹上被捏扁的蚊子尸体,“喏,有只大蚊子。”
“哦。”谢宁致松了口气,他挠了挠耳朵,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吓我一跳。”
林晟弯着眼睛,再过回头时,远处的人正大步向他走来。
怒火中烧。
像是要杀人。
这不挺在意的么,装什么装。林晟撇撇嘴。
预料中的战斗没有到来,因为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雨将所有人浇成了落汤鸡。
轰隆!
天空中炸雷不断,豆大的雨点密不透风的砸下。
这里没有随处都能避雨的高楼大厦和出租车,谢宁致还是第一次因为雨而不知所措。
电闪雷鸣,在树林里带着可不是一个机智的选着。四个人慌不择路的朝着停在林子外的车跑去,但是离得却有段距离。
谢宁致的眼镜被水模糊了,地上的土和成了泥汤,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看不清也跑不动。
林晟想拉他一起,伸出的手却被另一个人给拦住了。
贺纯在谢宁致的惊呼中一把将人扛着到肩膀上,另一手牵着失去飘逸毛发、宛如瘦长狗影的谢尔盖,脚步稳健又不失速度的继续跑。
谢宁致伏在宽阔厚实的肩膀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暴雨声,被颠得、也可能是被砸得头晕目眩。
隐约之中,他突然感觉那只把着自己大腿的手好像挪了个地儿
按在了他的屁股上。
然后,捏了捏。
谢宁致:……
骚扰前任,报警了啊!
林小虎开车将两人一狗送回家,虽然天气不算冷,可淋得浑身湿透,要是还不赶快洗个热水澡第二天也得歇菜。
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去了不同的卫生间。
谢宁致脱光衣服裹上浴袍,给浴缸放水的时间里用浴巾帮谢尔盖擦干净毛。
狗狗乖得很,老老实实的被妈妈用吹风机吹到蓬松,再次从落汤细狗变回帅气优雅的细狗。
水放好了,谢宁致坐进去。被温暖的水流浸泡着,身体里凉意逐渐散去,他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享受两分钟,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
赤身裸体的寸头猛男出现在狭小的空间的,一身饱满分明的肌肉在雾气缭绕的灯光下看上去像是罩了层谜一样的红灯区滤镜。
谢宁致没想到这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来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张开嘴,结结巴巴的问:“……你干嘛?”
贺纯臭着脸道:“我那个木桶漏水了,泡不了澡……你往里面点儿。”
说着抬腿就要往浴缸里伸。
“什么往里面点儿啊!”谢宁致气不打一处来,那么大的鸟儿近在咫尺,马上就要呼在他脸上一般,耍流氓么这不是?
“快点,我冷。”
“那你也等我洗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