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你么?”季微星抬起头,耳尖微动,只能听见轻盈的脚步声。
“师尊……”直到那股冷香钻入鼻尖,季微星终于露出笑容,即便双手被绑在身后也不妨他蹭过去,脸贴在谢情腰上。
谢情没推开他,素白指尖点在季微星眉心。
谁知季微星猛烈挣扎起来。
“师尊,我已认罪,为何还要搜魂?”季微星重新缩回墙角,偏过头去,“搜魂……很疼的。”
“听话,”谢情眉目微沉,指尖一勾,那锁链便拽着季微星重新拖回他面前。
他的指尖再次抵在季微星眉心,语气平淡而敷衍:“搜完魂,你还是为师的乖徒。”
“师尊……别看……不要看!”
可是谢情认定的事,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他安抚地拍了拍季微星因搜魂术而痛苦发抖的肩,阖上眼眸,冰冷的神魂长驱直入闯进了季微星的灵台。
灵台某处似乎被锁了起来,里面有微弱的气息闪烁,但谢情来不及多想,与那抹微弱的气息擦肩而过,抓住了灵台中的另一抹神魂。
昨夜某些景象终于清晰呈现在眼前。
入夜之时,季微星佯装困倦和衣睡去。
一盏茶后,他离魂飘到谢情面前,从身后揽住那截纤细的腰,唇瓣贴在谢情耳侧呢喃:“师尊……”
某些平日里不能做的事,不能触碰到的地方,灵魂状态都可以满足。
谢情立在窗台,凝眸望向远处月色,对身边痴缠的幽魂无知无觉。
季微星餍足喟叹一声,飘到谢情面前,捧起师尊的脸亲吻,分明谢情那双冷冽的银眸透过他望向来别处,分明他连人都触碰不到,却仍旧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意乱情迷。
季微星喃喃念着谢情二字,指尖从那人脖颈缓缓往下,却在即将探入腰封时被沧澜剑的寒气逼退。
谢情似有所觉,低头瞥了眼灵力突然波动的沧澜剑。
季微星魂体被沧澜剑冻伤,半眯起眼审视这把剑,却发觉这把剑早已有灵,那灵体早已化作千万条锁链从里到外缠绕住他的师尊。
细长的透明锁链从他师尊整洁的衣领口钻进去,从袖口钻出来,又钻进腰封里,从腿侧钻出来,耀武扬威冲他摇晃锁链尾巴。
而他的师尊早已习惯这样的寒冷气息,根本分不清身上常年挥之不去的冷气到底属于自己还是沧澜剑。
甚至极有可能在他师尊闭关打坐时,这沧澜剑灵体便会猖獗地化作实体,一寸一寸抚摸师尊的皮肉与剑骨。
季微星怎么能容忍旁人这样亲密缠绕他的师尊。
于是他与沧澜剑的灵体在厢房里打了起来。
可他们都害怕谢情发觉这一切。
所以他们换了地方,不知不觉斗法斗到了赵无为的屋子里。
赵无为无辜遭其波及,胸口被化作实体的沧澜剑一击毙命。
偏偏沧澜剑杀过的人,伤口都太过独特。
因为寒气太甚,沧澜剑拔出来时,甚至没有飞溅一滴血,全被冻在了里头。
沧澜剑隐约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但它终究是灵体并不具有人族健全的思维,更无人的道德约束,以为逃回本体里谢情便不会发觉。
可季微星逃不了。
他盯着赵无为胸口留下的罪证,后知后觉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
沧澜剑留下的致命伤,与谢情留下的有何区别。
他的师尊可以被他报复,不得已被他毁掉清白,却不能以虐杀人族的方式遭人诟病。
这是对谢情的侮辱。
偏偏有人这时开门而入,疑似撞见了沧澜剑杀人。
季微星本要施展幻术让其闭嘴,谁知这人不但不大喊大叫,反而自顾自道:
“三弟,你不该与我争家主之位的,别怪我。”
那赵家大公子举起匕首,对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