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的人。

三条龙身体微微僵硬，他们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愧疚，羞耻，和一种类似于欺骗被识破的难堪从心底涌出。

“……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裕清沙哑道。

堇光眼眶酸涩，他游到雌兽身边，捧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磨蹭着，“我们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宵月不明真相，对他们的话语感到怪异。于是他抬头看向重渊，可对方也只是垂着眼，有些伤感的样子。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啊。”　宵月有些慌乱，“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他动着他那不太灵光的脑袋，努力思考原因。然后有些委屈的发问：“你们是不想和我交配才这样说的吗？”

“怎么会！”　堇光抓着他的手，焦急否认，“当然想，做梦都在想！”

“只是……只是……”　青龙痛苦不堪，“怕你醒来后会感到厌恶……”

宵月更加迷惑，但他也感受到了对方的纠结。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体贴道：“那便算了吧，我去找别人交配就好，你们不必为此勉强。”

谁知他这句话就像是点着了炮仗，三个男人瞬间抬头，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盯着他。腰上的手臂收紧，很重，勒得他的肉都陷了进去。本是空灵清澈的夜风，也突然变得压抑焦灼起来。

“找别人？”

他听见有人发问，随即耳廓被轻咬住，“你想找谁？”

宵月紧张起来，对方好像生气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的心脏怦怦跳着，感受到了危险来临。

“没、没谁。”

手腕也被握紧了，堇光咬牙切齿，尽管努力压制着龙对雌兽想要绝对占有的本性，可心中的妒火却还是熊熊燃起，“我们来之前有谁碰过你吗？嗯？你也用这样的方式邀请别人交配过吗？”

这两个围着自己的男人太高大了，遮住了月光，让他完全被阴影所笼罩，连呼吸到的都是满满的对方的味道。

宵月害怕的挣扎起来，禁锢着他的手却是那样的有力，让他感到无助极了，他发出很小的声音，“放开我……”

“堇光。”　裕清窜过来，拍了拍青龙的肩膀，“你吓到月哥了。”

“！”　堇光这才从暴怒中回过神，惊了一跳，他发现雌兽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抓红了，立马松开手窜到远处，整个人埋在水里，只露出一双不安懊悔的眼睛。

重渊闻声也收回了气息，任由怀里的人逃离自己。

他掐了掐鼻梁，原来习惯性的对不听话雌兽的压制就像呼吸那样成为了一种不需思考的反应。可他却从没有想过，这是一种不合理、不尊重的强迫。他在意的只是让对方乖乖听话，做出让自己满意的顺从姿态。而雌兽的心情从不需要被考虑。

现在他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过分。

“……抱歉。”

宵月皱着眉，缩在离三个男人最远的地方。

他有些被吓到了，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听到道歉也只是扭着脸不愿理会。

气氛有些尴尬。

岸上的几盏小夜灯光芒渐暗，闪烁了几下后依次熄灭了。此刻正是夜最浓的时候，乌云遮住了月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只能听到缓慢的呼吸声和流水注入温泉的滴滴答答。

“宵月。”　裕清怕吓着他，轻声询问：“泡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

宵月点点头，又想着对方可能看不见，便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从水中站起身爬上岸，摸索着将衣服穿好。他心思单纯，虽然有些别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叮嘱道：“这里太黑了，你们当心点。”

夜间视物对龙来说当然是小事一桩，于是雌兽纠结委屈的表情被看得清清楚楚，弄得他们更加内疚懊恼。

堇光慢吞吞的凑过去，“月哥，我能看得见，让我背你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