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曲笑:“当然。”

盘子里的砂糖橘下了一半,孟慈又取了一个新的剥。

小时候每逢过年孟擎都会成箱成箱地?往家里搬砂糖橘,时令水果,大家唠着嗑一下午就能吃半箱。

季曲不让孟慈吃太多,说是上火,现?下季曲不在,自然放开了吃。

用指尖把橘子上附着的白色梗络统统撕掉,还没等剥完一半,季曲就从孟慈的手里把整个抢走?塞到嘴里吃掉。

孟慈皱眉:“你要吃就自己剥,抢我的干嘛。”

季曲从桌子上抽了张湿巾,牵过孟慈的十指挨个擦拭,把橙黄的汁水一点点擦净。

季曲:“你以为我想吃?”

孟慈:“那你嘴里在嚼什么?”

十指恢复嫩白,季曲端起盘子,用叉子插了块羊肉喂到孟慈嘴边,“我那是怕你上火,替你解决掉。”

“我又没吃多少。”孟慈微微扭头,躲开季曲的手。

这话一出,也不知道谁该心虚,季曲扫了眼垃圾桶里有些冒尖的橘子皮,没说话。

“不是我吃的。”孟慈脸不红心不跳,“你刚刚吃的是我剥的第?一个。”

季曲顺着接了句:“那我是不是还得再给你剥一个。”

孟慈直接伸手挑了一只圆鼓鼓的,放到季曲手心,下巴轻抬,姿态像只被宠坏的小猫。

季曲无奈,只能动手剥,修长的手指翻动几下,果肉便露了出来?。

孟慈指着上面的橘络:“不要这些。”

于是季曲又一根一根地?剥尽。

到这儿为止,孟慈终于舍得张开唇瓣,任由季曲一瓣一瓣的把果肉喂到嘴里。

旁边的李港不由得看呆了眼,季曲这回是来?真?的。

一伙人晚上围着篝火又喝又闹,一直到天际泛白才停歇。

季曲带着孟慈回房间整理好躺下已经能看到太阳的一个边角,季曲抱着孟慈替她找到舒服的姿势,在孟慈额间落下一个吻,孟慈嘤咛一句,两个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孟慈后来?是被季曲喊醒的。

“他们要去骑马,走?吗?”季曲捏了捏孟慈的耳垂,语气温柔。

孟慈摇头,顺带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

“那我去了?你再睡一会儿。”

把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孟慈凭借仅存的意识随便朝着某个方向?摆,和季曲再见,没动几?下就被抓住。

季曲在孟慈的手背上亲亲,然后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

又睡了很久,孟慈起床时已经下午三点。

她给季曲发去消息,慢悠悠地?洗完澡坐在梳妆镜前吹头发,差不多半干时,裴沛刚好打来?视频,孟慈接起。

对面已经黑天,裴沛在煮茶。

“怎么了?”孟慈给头发擦上护发精油,又拿梳子从发顶到发丝慢慢地?理。

裴沛:“没事,问问你在哪过年?”

还没和妈妈说自己和季曲的关系转变,顿了顿,孟慈撒了个小谎。

“我就和朋友出去玩玩,可能去旅游。”

“去旅游都不来?我这儿?”裴沛略微不满。

“我那不是没那么多时间,过起年就要回学校那边,我不喜欢坐那么久的飞机。”孟慈温声细语地?解释。

裴沛叹了口气,哪来?的朋友,哪个中?国人大年三十不回家团圆还在外?面乱跑,自己生的闺女是什么性格,她自然知道,思?绪一转,找了个折中?的法子,问:“要不然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孟慈有些赞同,回答道:“我看看时间吧。”

裴沛泡茶的手艺很好,一浓二?淡,以前总能看到她拿着一套茶具慢慢地?沏。

孟慈听裴沛那边有些吵:“钱叔叔的孩子们到了?”

裴沛点头:“前天就来?了,和单位请了几?天假。”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