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顺着敞开的窗户缝落到了孟慈的手背,凉丝丝的。
这幢房子的年龄不小了,隔音效果也不算好。
不知道会不会吵到阿姨休息,孟慈把手机音量调小两格,又站起身把窗户合上。
“什么?宝贝你说什么?”安娜这边不知道谁在酒桌上开始起哄劝酒,一时间盖住了孟慈的声音,信号好像也断断续续的。
安娜心下一烦,随手把手里的酒杯朝喧闹处扔了过去,“都小声点!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圈子里的都知道安娜的脾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安静几分。
“我说我去没用的呀……”
孟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清脆悦耳,像是新闻联播的女主播代班深夜电台,哪都好,但就是格格不入。
“宝贝……”安娜还想磨人,孟慈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孟慈察觉到这一点,连忙挂了电话,“我还有早课,再联系。”
赵一辰和安娜从小就一起玩着长大,两家是世交,业务上也有不少往来。
这种时候赵小公子当仁不让地要承担“灭火”工作。
他坐到安娜旁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道:“你们家孟慈宝贝不回来哈?”
“不说话会死吗?”安娜随手把手机一扔,眼皮都没抬,反手在桌子上寻新酒具。
“她主要也不好回来吧,毕竟季家那边好像要来……”
“我不知道季家要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季家要来?两年前我就看季曲不爽……”
“哎哎哎祖宗你可别乱说话!”
早在安娜出现那副不耐烦的神情时赵一辰就准备好捂住她那张总会坏事的嘴,旁边都是认识人,谁知道哪句话会插着翅膀越过墙飞到哪片胡同去?
他可听说季曲今晚也在隔壁招待人。
赵一辰连忙劝道:“那位可不能随便编排,你想骂骂我好了!”
“滚开!”安娜狠狠推开赵一辰捂在自己脸上的手,还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好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孟慈和季曲的那段大家其实都心照不宣。
两个人算起来也没好多少日子,一年都是四舍五入凑的。
但是季曲确实实打实地宠着孟慈。
当时两人相识在季家产业下的一家私立医院。
孟慈把人当成了医院的大夫,季曲也没说破,第二天就叫人收拾了个屋子用来“坐诊”。
他们这帮人还被临时摇号去充当过病号,安娜和孟慈就是那时认识的。
时间一长当然会露馅。
不过不是因为季曲学外科知识学的太慢,而是因为孟慈太聪明,在好几处都寻到了端倪。
自从那之后季曲就不装了,更是毫无节制地宠着捧着。
那句话怎么说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当赵一辰他们这种纨绔子弟还停留在爱她就要给她买鞋买包的时候,季曲就已经牵着孟慈的手亲自带她下场捞金了。
不过孟慈确实聪明能干,不到小半年就赚得盆满钵满。
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参与的项目都高开高走,还是该说资本家冲着季曲的面子都做了顺水人情。
反正孟慈一时间也成功地打入了上层圈子,名利双收。
故事的最后当然也是这个圈子的一贯老旧套路。
季曲身边出现了青梅竹马的对象,不小心被孟慈撞到了。
孟慈也是个倔脾气,走的那叫一个爽快,公司里的事全部放手放权,只留个股份年底分红用,其他的一概不参与。
季家家大业大。
季曲一年四季在天上的时间比在地上都多,他哪里有闲情逸致追上去哄。
追名逐利的人们,大多薄情寡义。
所以两个人的故事也就到此为止。
一段露水情缘罢了。
“我觉得人孟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