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很有主意的人,别看表面看着挺温顺的,其实骨子里拗的很。我明白我也未必就劝得动你,但有些话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好歹咱们也一起摸爬滚打六年了,明澈能有今天,一半的天下是你打下来的,你不说我也清楚,这外面动你念头的公司何止十家八家,但你这人最重感情,才会一心一意留在明澈,老实说我秦琉璃也从没把你当过外人,你就当我是仗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有些话不得不说。”
琉璃停下来,似乎想等陶然回些什么。
陶然低着头不出声,这时才抬眼看看琉璃,笑了一下:“说什么呀?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她似要把话题岔开,琉璃没理她,愈发凝重地说:
“陶陶,我到底是比你大着几岁,周围这分分合合的事也见过不少,尤其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所以才更觉得你和林醉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人一辈子没几个七年,何况是能分享彼此生命里最好的七年,如果因为一点意气就说放弃实在太不值得。”
“不是意气。”陶然静静听着,突然插了一句。
“那是什么?”琉璃紧跟着问。
陶然不作声。
琉璃也沉默,片刻又开口:
“陶陶,你别怪我多事,我知道可能会惹你生气,不过,……我还是去找过林醉了。”
“我不生气。”陶然淡淡道,“依你的性子,要是不去找他我才会奇怪。”
琉璃看上去并未释然,反而更加吞吐起来:
“可我没找着他,秘书说他出差了,但不肯说去哪,另外,我托一个常做秀场的朋友查了查报上的那个女人,叫什么什么田田,这两年很红,听说,她参加完上次的酒会就离开上海,去了纽约,公司外宣说是海外培训,可是……”琉璃像在掂量着什么,“私底下也有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她又犹豫了一下,“不过,没有确实的说法,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
她落了话音,不再出声。
陶然仍旧低着头,像是认真在听,又像是在认真走神,双目间或一眨,有浅浅的阴影在睫毛底下黯然掠过。
过了处暑,白天一日比一日短,夕阳燃不了多久便落了,屋子渐渐暗下去。
琉璃沉不住气,她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陶陶!你再这么不紧不慢下去,人可就真的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