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脸颊和额前的……一块纱布?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陶然抬起眼,微微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又被她吞了回去。

陶然明白琉璃的好意,人人都说倾诉是最好的良药,或许是吧。她也不是不想试。可说什么呢?说她和林醉的七年,还是说他离开以后的这十四天?说怨,说恨,说愤怒,说不解,说梦里那些哭不完的眼泪还是说梦醒时那种哭不出的绝望?抑或是,说她用尽力气说出“我同意”之后仍要一次又一次地在电话旁边挣扎,生怕自己拿起话筒不顾一切地对他说,说让我们谈一谈说你真的忍心说我不能没有你说只要你回来。

可惜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所谓切肤之痛,是切到谁的肤谁才会痛,说给旁人听一概于事无补,说的多了,听得人生厌,便连痛都痛得没有尊严。

所以陶然不想说。

可此时当下,似乎她又不得不说点什么。

露台的门开着,忽地进来一阵疾风,桌上的烛火呼拉拉地抖个不停,最外侧的一只红烛险些熄灭,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用掌心护住那团微蓝的火焰,直到看到橘红色的火苗缓缓升起。

她放下手,抬眸望住那双美得不像话的眼睛,开口道:

“对不起,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有女朋友吗?”

浥尘正在思忖找些什么话题来填补满屋子的沉默,忽然听此一问,疑惑地看着她,当然摇头,“没有。”

“那您有过女朋友吗?”

浥尘愣住,莫非这就是中国式的相亲开场白?

这还用问吗?三十岁还没有过女朋友的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性倒错。不过经验告诉他,慎用反问句回答女人的问题。于是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有的。”

“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