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人可怜。
他小时候就这么想,他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他和其他各种普通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上着繁琐的课,和朋友一起插科打诨。
尽管有着一个身体和别人不一样的弟弟,却乖巧可爱的让他宠的没边了。
中学的时候,他父母出意外去世了,他也没有自怨自艾一下,只是沉默的背起了责任。
他发过传单,当过收银员,刷过盘子端过菜,进过厂,搬过砖,什么脏话累活他都干过。父母不富裕,什么都没留给他们。他的学业是进行不下去了,但他深知要好好供养弟弟上到大学,担起这个家。
他是个很倔的人,他只会一路走到黑,一头扎在沉浮的社会里,和以往的自己,朋友都渐行渐远了。
封卷柏出现在他的世界就如同小行星撞击地球一样,砸的他猝不及防又心甘情愿,只是最后才知道自己迟早都是要被撕碎的。
只是封卷柏这样自负,狂傲的人也有他窥不见的一面,不过他心底柔软的地方真的是让自己去触碰的吗……
初秋的凉意让人冷的猝不及防,路上的梧桐树都已经开始变黄掉叶了。
晚上7点,平日下了班的郝云现在本该回家了,可是此刻他却坐在一家昂贵的西餐厅里。
“……对啊,所以说现在的国际局势真的很不明朗啊,没想到你和我的见解一样。”穿着得体衬衫的陈嘉幸笑说。
郝云正是在和陈嘉幸一起吃饭,陈嘉幸之前帮他找了房子,自己一直没有感谢过他,如今正好陈嘉幸提出要来吃一顿饭。
“哪里,我不过是觉得他们……”男人聊天无非就是那些,国际局势,金融股票,车子手表,运动,郝云平素也爱和同事一起侃大山。
现在他早已经忘了还在家等着他的封卷柏了,毕竟面前的男人举止得体,还帮过自己忙,怎么看都比封卷柏好。
陈嘉幸举杯,微笑,秀气又不显得女气的脸很是赏心悦目:“敬你,郝云。”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郝云尽管听封卷柏说那么多遍陈嘉幸人不太行,在和他相处了这两小时以后也都戒备尽散。
陈嘉幸并没有和郝云聊封卷柏,他只是旁敲侧击的告诉郝云封卷柏在Z市的“好名声”。
在郝云眼里陈嘉幸虽然也是公子哥,但显然是个好公子哥,和封卷柏绝不是一丘之貉。不过他们这些富二代都喜欢吃这些贵的要死的西餐吗?
郝云婉拒了陈嘉幸说送他回家的邀请,自己打车回去了。
在郝云走后,陈嘉幸坐上自家的车,脸上表情满是兴味。
“封卷柏,这个郝云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啊,我很好奇……”陈嘉幸自言自语。
“陈少,到了。”司机恭敬道。
陈嘉幸下车,旁边立刻就有人把椅子拿来给他坐。他慢条斯理的把手上带的戒指拿下来,扔到一旁。
地上跪着的人们都被堵着嘴巴,发出“唔唔”的哀嚎。谁不知道Z市的玉面阎罗,年纪不大,动私刑审别人却颇有一手,落在他手里残废都是最好的结局。
“嗯,先从哪根手指开始呢?”地上的人被拽着头发拉起,猛地撞上了一双阴狠戾气的双眸,笑得像只恶鬼。
这边发生的事情郝云当然是不知道的,事实上,他刚走到小区门口看到封卷柏的身影时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封卷柏抱臂站在冷风里看着他,脸色非常不好。
“你能耐了啊郝云,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不打算回家了是吗?”封卷柏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外面随意的套了一件连帽衫,被晚上的风冻的都打哆嗦了。
不过他觉得这没郝云晚回来这么久让他更冷,本来以为郝云工作耽误了,谁知道这都快11点了他才回来。
郝云有一瞬间的心虚,好像是被老婆抓到老公出轨了似的。不过他又没和封卷柏有什么别的关系,他这么心虚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