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这棋子?,经年?摩挲,才有这般内蕴的光华。新的东西?,终究……欠些火候。”
他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姚仁泰眼底深处。
亭内空气骤然凝滞了一瞬,唯有雨声依旧。
姚仁泰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甚至更温和了些,他取过?一旁温在红泥小炉上的紫砂壶,缓缓注入两只青瓷小杯。
茶水金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总兵大人所言甚是,”他推过?一杯茶,“器物新旧,自有其理。人,亦是如?此,有时……过?于陈腐,反成?拖累。”
袁克良端起茶杯,并未就饮,“器物也罢,人也罢,总归有个安置处置的去处。譬如?眼下,牢里那些市舶司里的僚属,羁押的日子?……可不算短了。”
他啜了一口茶,目光却始终锁着姚仁泰,“地方逼仄,人心惶惶。时日久了,难免滋生些不堪入耳的丑事,传扬出去,于姚公清誉,于市舶司的体面,怕都?不大好看。”
说完,放下茶杯,杯底磕在石桌上,一声脆响,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姚仁泰端坐不动,眼睑低垂,长久凝视着面前渐凉的茶水,水面倒映着摇曳的灯影和他自己模糊的轮廓。
终于,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白子?,稳稳落下,敲在棋盘星位之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一声。
“啪”!
“袁总兵虑事周详。”姚仁泰的声音平静无波,“此事,姚某已有计较。”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棋盘,落在远处的雨幕,“今日午后,我已传令。凡涉此案,羁押于司狱之中的市舶司属官人等,无论职阶高低……一概,革职查办,即刻生效。”
袁克良盯着姚仁泰,眼中锐光一闪即逝,缓缓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姚公行事,果然雷厉风行。”
说着,指尖在棋罐边缘摩挲,他忽然弃了那片战场,转手在姚仁泰腹地点入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