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任何用,我前脚刚报完警,后脚警察就跟我说已经做完调查了,就是心脏病突发,而且那些人全程跟着我,根本不让我跟她近距离接触!”
我眉头一皱,就听她说:“但是下葬那天,我挣开他们扑到她身上,我摸到。”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她这儿,是空的。”
我一瞬间头皮发麻,后脊椎乍起凉意。她说:“她没有心了。”
“没有火化?”我艰难地问。
她摇头:“我坚决不同意,见了一个他们所谓管事儿的,把他们给我的赔偿款一大部分都贿赂给了他,我甚至给他下跪,就为了让他偷偷地把人带回来土葬。”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姑娘死的冤。”她苍白地笑笑:“你是外地的,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风俗,我们信鬼神,要是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如果肉体尚存,久吸地下的阴气,灵魂久居不散,会成为怨灵,就算不入轮回,变成恶鬼,也会缠着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让他们遭报应!我宁愿我姑娘能为自己出气,让他们不得好死!”
我没有问后续没再想过申冤吗,因为转念一想,就知道不会有人听她的话。
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帮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忙,自己的事情要做,正义这种虚无缥缈又转瞬即逝的事,远不如自己眼前的一切,正义,可以是茶前饭后的谈资,可以是学生课本上的生词,也可以是喊口号时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唯独不可能是落到实处的宗旨与准则。
人们需要它了,就拎出来提一提,不需要它,就把它扔在角落里。
公平,更是只有死亡时才会凸显出来,其余时刻,比正义还不值得一提。
我安抚她的情绪,留下她的联系方式,也留下了一笔钱,以后还会来看她。她问我需要她做什么。我说好好活着,你能说出来,真相就已经重见天日了。
她哭着感谢我,说这已经压在她心底里太长时间了,她每天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想着伺候完老人,就也要走了,是我的到来让她想要再撑一撑。
她情绪崩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挖出来自己的心填给她,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生她养她,一点一点看着她长大的孩子啊。”
我心情沉重地离开,傅一青在车上给我打电话,他透过摄像头看到了一切。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女人受的苦要比男人多得多?”我不禁发出疑问。
“因为现在的社会准则,世界规章中,女人是弱者。”傅一青说:“不是女人受苦多,是弱者,只要是弱者,就会被欺凌。”
“有钱有权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几乎是愤恨地说出这句话。
“是。”傅一青不留情面地说:“有钱有权,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我无言。
他笑道:“因为这是目前,所谓的和平时代中,最有力的武器。每一个人都又争又抢,希望拿到枪决别人的特殊优待权,不是被动地绵羊般任人宰割。”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甚至开起了黑色玩笑:“大鱼吃小鱼是应该,小鱼被吃是不该,虾米被吃是活该。”
他妈的,说完我自己都笑了。
“挺有才。”他说:“注意安全。”
“会的,放心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来,也日夜兼程地回去,就是怕有些人起疑心,连五爷问起我,我都说时隔太久远了,什么都没找到。
他叹了口气,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新鲜事。
“你先别失望,正好还有个倒霉事儿跟你说。”他说:“你前段时间不是搞了周行玉一次,让他花了一大笔钱,还黄了他一个合作,他说钱的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人,必须得去跟当时你打的那个合作商道歉,这是对方继续合作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