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地说:我可是跟盘古似的,天生天养,根本没你什么事儿!
现在想想,那时不是不怨恨的。因为太寂寞了,一个女孩子,六岁开始就独自成长,虽然物质上富裕,但真正想拥有的东西,父母的关爱和陪伴,太贫乏了。
她晚饭吃得太辛辣了,又稀里糊涂地喝了整瓶的牛奶,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难受,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有人拿着钻子在里面拼命拼命地绞着,只痛得一口气吊在嗓子里上上不来,下下不去,不行了,浑身出虚汗,眼睛都快模糊得看不见东西了,偏偏这时还有人打电话骚扰她,深更半夜的,她本来还有些上火,谁知道竟会是顾大少爷。救星啊!顿时感动得热烈盈眶,接起来,才叫了一声:“顾俢捷……”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他来得其实很快,但她却仍然觉得那样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疼死了,被他抱在怀里,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疼得一阵阵地抽泣,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叫着:“妈妈……”
他对小周说:“快一点!”
小周回答他:“不能再快了。这里是市区,虽然是晚上,可是仍然限速。”
他有些气急败坏,说话连声调都变了:“你紧张什么?出了事有我在,你只管开。”
其实小周也就怕他出事,因为这金贵的祖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让他紧张成这样!
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了医院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因为事先已经安排了人,所以很快被推进了急诊室。只是那病人实在太不可爱了,疼成那样还知道发脾气,小细胳膊甩得跟什么似的:“不打针!薄言不打针!”咬牙切齿的一副样子。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林薄言睡着了。小周就又建议说:“要不咱们先回吧?”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门口的警卫执意不肯放行,他好说歹说,最后几乎发火。现在如果再不回去,只怕明天早上报到上头去,到时候他吃不完也该兜着走。其实顾俢捷他爸爸还算是开明的,就是那老的,那是真真正正的老革命,爬雪山,过草地,一拳一脚才有了今天,什么事儿都讲原则,纪律,亲孙子也不例外,其实照他看老爷子也就是紧张孙子,因为虽然绿树成荫子满枝,也就这个最能逗他开心,说是够随性,够真实,够自我。总之一见了就眉开眼笑的,吃饭也能多吃小半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轻易把这主儿给弄丢了。
顾俢捷把身子一拧,满脸黑线条,说:“我不回去。”把个小周急得,立即跳叫起来:“不回去?您要是不回去我这回可就彻底死翘翘了!”
顾俢捷一听也跳起来,急赤白咧地说:“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没见着这是病房吗?注意点影响!”
小周就立即接口说:“我注意着呢!您今儿要是不回去,明天我的影响可就大了。”
气得顾俢捷脱口就说:“明天我就搬出来住,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