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安庆候府因为沈至欢的回来一下子忙碌起来,而这个消息也风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皇宫内周誉把持朝政已久,这段日子以来,周誉的雷霆手段满朝皆知,众人都明白,此时的周誉同从前那个温润的太子殿下已不可同日而语。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周誉正在书房同人议事。
鎏金的三足铜炉内徐徐飘着青烟,清瘦白皙的手指缓缓合上折子,如玉的脸庞挂着浅淡的笑意:
“该怎么做,想必大人自己是明白的。”
坐在周誉面前的,是当今的内阁次辅陈之临,年近七十,却被一个年岁不足三十的人逼出了冷汗。
“可殿下,太后那边若是知道您要停许将军的职,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周誉不以为意,声音清冽:“知道也没关系,祖母这些年为了政事操心太多,早该歇歇了。”
恰逢这时,外头有人敲了门,很轻缓的三声。
“进。”
进来的是个一身素衣的美人,妆容很淡却精致无比,看向周誉时目光里尽是爱意,卷翘的睫毛一敛,垂眸时显出几分冷淡来。
美人款步走进来,手里端了个托盘,盈盈服下身子,道:“殿下,这是膳房刚熬好的雪梨汤。”
周誉脸上的笑敛了敛,淡声道:“放着吧。”
李书锦早已习惯周誉的态度,眼底也不见多少受伤,温声提醒道:“殿下,你要注意休息。”
陈之临目光从李书锦身上淡淡扫过,继而又道:“那…殿下您先忙,老臣就先退了。”
周誉站起身来,道:“孤送送您。”
李书锦站在周誉旁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跟着周誉一起送陈之临。
“不必劳烦殿下了,殿下还是……”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进门的是个蓝衣的小太监,额上带着细汗,“殿下!”
“殿下!殿下!奴才……”
周誉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道:“慢些。”
小太监站在周誉面前,喘着气道:“殿下,安庆候府的四小姐…回来了!”
此言一出,房间陡然间陷入了死一般寂静。
隔了好一会,周誉才问:“…至欢回来了?”
“是!是的殿下,就是刚刚才传过来的消息,是四小姐自己走进候府的,好些人都看见了!”
陈之临亦是一脸震惊:“回来的只有她自己吗?”
周誉的表情一时有些空白,反应过来后,他快步走了出去,甚至没有理会陈之临的话,而是沉声吩咐道:“去安庆候府。”
转眼间,只余李书锦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整个人都是愣的,就这般站着显得有些无助,也有些傻,她掐了自己一下,这才开始明白。
啊,是沈至欢回来了。
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在她嫁给周誉的前一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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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沐浴更衣过后, 沈至欢坐在正堂里,刘管家站在沈至欢旁边,简要的同沈至欢说了些她离开的这几个月里的事 。
沈至欢的失踪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贵女失踪那么简单。她是沈家留在京城的唯一嫡系女眷, 是朝廷制约远在边陲的沈长鹭的一大利器。她在,沈家与皇室的那种微妙的平衡还能勉强保持, 可她一失踪,局势就全然变了样子。从沈乐然宁愿违旨也要从边陲回来便看出沈家人对沈至欢的重视。
其实沈乐然回来的时候,沈至欢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但凡是该找过的地方全都找过了, 沈乐然归程时带了一万重骑回来, 找了数十天, 硬是没有沈至欢半点消息。
这还只是明面上, 暗地里他几乎把与沈至欢相关的人扒了遍,却仍旧一无所获。
但沈家目前仍旧未曾表露出什么,边患未绝, 战事紧绷,为了女眷而弃国家于不顾也难免叫人失望。朝廷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的去削权,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