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想着,偷瞄了眼陛下的腰腹。
小腹都还未鼓起来,算什么吃饱了?
萧拂玉扫过满桌寡淡的菜,神色恹恹:“朕没胃口。”
御膳房虽说是伺候陛下的胃为主旨,但为了天子身子康健,早膳总是过分清淡。
萧拂玉早就吃腻了。
沈招起身道:“陛下,您可莫将人撤了这桌早膳,待臣回来还要吃的。”
“做什么去?”萧拂玉莫名看了他一眼。
“去给陛下提提胃口,”沈招咧嘴一笑,“看来还是得臣亲自出马,才能喂饱陛下。”
说罢,沈招离开了养心殿,急匆匆地也不知去了何处。
萧拂玉愈发好奇。
“陛下,这桌菜都凉了,奴才撤了吧?”来福询问道。
“不必,”萧拂玉耐人寻味望了眼走远的男人,嗤笑一声,“咱们这位沈大人,就喜欢吃凉的。”
来福总觉得陛下这话里有话,却琢磨不清,约莫又是只有那沈招能听懂的闺房话。
心里头忍不住酸溜溜的,难道他第一红人的位子要保不住了么?
“陛下对沈大人,越来越纵容了,”来福叹气。
萧拂玉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来福扑通一声跪下,“奴才失言。”
“你在朕身边伺候也有些时日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朕不想次次都提醒你。”萧拂玉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里没你的事,退下。”
“是,”来福面色苍白,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拂玉一卷书都已看到末尾,沈招终于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衣裳还是离开时的那身衣裳,只是沾了满身的面粉,鼻尖下巴上还残留着灶台上的黑印子。
再俊的脸也变得有些狼狈,尤其是男人还顶着那两条凶狠的眉毛,愈发滑稽。
萧拂玉忍俊不禁,支着下巴打量他,“沈爱卿,你伤还未好,就偷偷跑去御膳房执行公务了?”
沈招面无表情受着他的嘲弄:“还不是为了喂饱陛下的肚子,否则陛下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过不了多久臣就不是暖床,而是侍疾了。”
说着他打开食盒,将那碗鸡汤面端到陛下面前。
萧拂玉轻哼:“一碗面就想讨好朕?”
“这一碗面,臣可弄了半个时辰,”沈招自信满满坐在一旁,“若不好吃,臣就随陛下姓。”
萧拂玉半信半疑,先用辟毒筷试了毒,不紧不慢尝了一口。
面条劲道爽口,勉强配入他的口,就是不知为何,他总尝到一点几不可闻的药味,却又没有尝过苦味,也不知沈招在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细嚼慢咽咽下第一口,萧拂玉舔了舔殷红的唇瓣,默不作声继续动筷子。
没有夸赞,但眉眼显而易见地愉悦。
萧拂玉吃了半碗,慢条斯理地擦拭唇瓣,骄矜地赏了男人一眼:“尚可。”
“陛下肚子都鼓起来了,吃这么饱,只是尚可?”沈招笑了笑,目光灼灼望向陛下鼓起来的小腹上瞟。
“朕轻易不夸人,瞧爱卿费心讨朕欢心,才勉强安抚,可莫要不知好歹。”萧拂玉说完,便瞧见沈招夺走了他吃剩的半碗鸡汤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炷香后,整桌凉透了的早膳都进了这厮的肚子里。
萧拂玉忽而道:“朕记得你是雍州人。”
沈招放下空碗,舔了舔唇,“陛下原来对臣如此上心。”
萧拂玉似笑非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朝中文武百官来自何地朕皆了然如胸。”
“朕听说先帝在时,雍州闹过一次饥荒,人吃人者随处可见,死了不知多少人,爱卿约莫就是雍州的饿死鬼投胎来的?”
沈招沉默片刻,不甚在意道:“若臣是饿死鬼,陛下昨夜赏赐的那些玩意,怕是喂不饱臣。”
“青天白日,若再说些浑话,朕便让人堵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