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用心头血写名讳的法子,并非空穴来风。

原书中曾提及,当时反派造反,主角受硬生生挡下反派砍向主角攻那一刀,性命垂危,太医院皆束手无策,后来还是主角攻感念主角受救命之恩,按照一位隐世天师所言,舍了一滴心头血,亲手写下主角受的生辰八字,从阴曹地府拉回了主角受的命。

甚至因为这滴心头血,主角攻的亲友团对主角受愈发仇视,也让主角受愈发不可自拔爱上主角攻,不顾群臣反对封其摄政王。

萧拂玉记性一向极好,看过的书便过目不忘。

自然便记下了这心头血的妙用。

既然写生辰八字有用,那么写他的名讳,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萧拂玉写完了名字,刚搁下毛笔,便见纸上的玉字化作火煋被风吹散。

“做的不错,”他抬眸看向陆长荆,“这件事,只有你我知晓。”

陆长荆谄媚笑道:“臣明白,臣明白,天知地知,陛下知臣知。”

“只是……连沈大人也不用告知么?”

萧拂玉眼皮都懒得抬,也能猜到男人小心试探的矫情模样,轻哂道:“你若想差事被抢,朕自是不在意。”

“……”

陆长荆摸了摸笔尖,又偷瞄萧拂玉一眼,轻咳道:“陛下今日将头发束起来,也很好看。”

那本就招人的脖颈,愈发招人了。

萧拂玉眸色玩味,扫他一眼。

陆长荆欠身行礼,笑眯眯道:“臣告退。”

……

与此同时,官员分配的行宫别院内某处。

宁徊之面色苍白靠在床头,一瞧见走进来的小厮,便迫不及待坐直身,“打听到了么?”

小厮偷看他一眼,嗫嚅道:“听御前的人说,陛下用绣春刀削断了沈指挥使的头发,想来……是在为大人您出气吧?”

“只是削断头发?”宁徊之面覆寒霜,双手紧握,“沈招一脚踹掉了我半条命,陛下就只是削断他的头发?我不接受……不接受!”

也不知为何,这一次被沈招踹了一脚后,他比上次被沈招捅了一剑还要虚弱许多。

难道是因为他喂心头血太频繁的缘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沈大人被削了头发,无异于在御前受辱,他那么要面子的人,其实已经很重了……”小厮隐隐惧怕他这般癫狂的模样,后退几步,心中却忍不住鄙夷。

半年前名满京都的大才子,如今却是这般尖酸刻薄的模样。

实在可笑。

小厮默默翻了个白眼。

宁徊之却听不得这般逆耳的话,将小厮赶了出去。

然后他从花瓶里摸出小瓷瓶,低头查看里头尚在蠕动的蛊虫。

为何他精心喂食这蛊虫这么久,萧拂玉还是不能如从前那般爱他!

分明从前……萧拂玉连一点委屈都舍不得他受。

为何如今却总是对他若即若离!

到底哪里有问题?到底如何才能让萧拂玉彻底爱上他,离那些男人远一点!

宁徊之双目赤红,指节紧绷,几乎要将手中瓷瓶捏碎。

倏的,他急促的呼吸一滞,迟疑地伸出手。

他的手径直穿过了面前鲜红的几段文字。

这是何物?

宁徊之眨了眨眼,凝神凑近查看。

【萧拂玉生来便是爱宁徊之的。

他生来便该用他的皇室血脉,天子地位为心上人铺路。

宁徊之自是察觉到了。

如今他已在朝中如鱼得水,也愿意回应萧拂玉一丁点的心意。

他知道,只要回应一丁点,就足以让萧拂玉愈发不可自拔地爱他。

鲜少有人知晓,当年冷宫大火烧死的废后并没有死,她只是隐姓埋名,装疯卖傻,藏在了宁府柴房里,当了数十年的砍柴妇。

但宁徊之早已察觉,因为萧拂玉总是毫不保留地与他宣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