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卿,你觉得朕不像天子么?”

沈招目光沉沉盯着他,嗓音低沉沙哑:“像。”

萧拂玉按住他不停滚动的喉结,水润狭长的狐狸眼弯起,“那就安分一点,不要惹朕生气。”

“……”

沈招猛然攥住他的手腕,将其抽离自己的脖子,漫不经心道:

“陛下要臣做什么?”

萧拂玉满意他的上道,将桌案上早已写好的密令折好塞进男人衣襟里,“朕最厌恶有人欺君犯上,年节之前,寻出平王意图谋反的证据。”

“朕要让所有人知道,不论是谁,逼宫谋反都逃不过朕的眼睛,都不会有好下场。”萧拂玉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离年节之前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后,便是原书反派与平王联手造反的时候。

平王自以为得了沈招的效忠,却不知反派从未想过再居于人下,欲挟天子令诸侯。

两人各怀鬼胎,才让主角团抓住这点缝隙绝地反杀。

可萧拂玉不喜欢绝地反杀,他要的是绝对掌控,将一切苗头斩杀在冒出之前。

“陛下已将平王世子捏在手里,还怕平王不安分?”沈招轻哂。

“不论他是否安分,三个月后,朕就要他不安分的证据,”萧拂玉淡声道,“这是他目无君上应该付出的代价。”

“臣遵旨,”沈招说完,欲站起身,被天子柔软的手轻飘飘按住。

“沈爱卿,若朕对你不好,你也会像平王一样意图谋反么?”萧拂玉揣着心知肚明的答案,似是随口一问。

沈招倏然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半晌,他耐人寻味地低笑一声,似是随口一答:“不会。”

萧拂玉也轻笑了一声,素白指尖抚平男人肩头的褶皱,“款项朕批了,留下陪朕用午膳。”

“朕喜欢和忠心的臣子一块用膳,用得安心。”

男人从善如流应了是。

“来福,”萧拂玉收回了搭在男人肩头的手,“传膳。”

端着膳食的小太监鱼贯而入,来福走上前道:“陛下,宁公子领完鞭后昏迷过去了。”

“不知是等他醒来还是……”

萧拂玉舀了一勺莲藕汤,却没喝,“沈爱卿,你以为呢?”

“五十鞭都扛不住的废物,难道陛下还指望他能自己走回去么?”沈招嗤道。

“既然如此,午膳后就劳烦沈爱卿替朕将人送回宁府了。”

男人眉头抽动,阴晴不定地看了他一眼,“是。”

天子膳食每日皆是二十道不重样的菜肴,萧拂玉兴致缺缺,喝了半碗汤便没了胃口,抬头一瞧,男人坐在他下首,手边已堆叠了四个空碗。

“沈爱卿,”萧拂玉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略带嫌弃道,“朝廷发的俸禄不够你吃么?”

男人舔了舔唇,森白犬齿如饿狼吞食般咬下一个鸡腿,“陛下,骁翎司干的都是力气活,您见谅。”

萧拂玉瞅着他,微微挑眉。

也难怪反派要造反,为了寻宝贝日日奔波,连饭都吃不饱。

“诶,沈大人!这道菜还未试过呢!”试菜的小太监大惊失色,还未动筷盘子就见了底。

御膳房的菜量小而精致,刚好能填饱天子刁钻娇弱的胃,可经不起男人这般吃。

萧拂玉似笑非笑:“爱卿倒是不怕有人在菜里下毒。”

“臣若被毒死,陛下还能让谁去办事呢?”

萧拂玉半眯起眼。

这话在理,但他想让反派下线的念头更强烈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皇帝能忍受这般嚣张无礼的臣下,包括他。

萧拂玉捏了一颗葡萄塞入口中,眼角笑意渐冷。

“呜哇”稚童的哭喊声隔着侧殿传来,打破了大殿的安静。

“怎么回事?”萧拂玉懒散抬眼。

他虽想收拾平王敲打宗室,却也不会为难一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