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是来福啊!”
“来福,”萧拂玉低低呢喃,松开了他的脖子。
来福浑身瘫软,跪在他脚边大口喘气。
萧拂玉神色平淡,垂眸扫他一眼:“朕吓到你了。”
“陛下,奴才去请太医来,”来福正欲起身,被天子光洁无瑕的脚踩住衣角。
“朕方才……是不是像个疯子?”萧拂玉笑着问。
“陛下,您只是梦魇了,”来福定下心神,跪伏在地,额头压在手背上。
一滴冷汗自来福鬓边滑落。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天子身侧最亲近的人,生死也不过天子喜怒之间。
他的师父刘财就是最好的例子。
“去请太医吧。”萧拂玉转身走回榻边。
来福猛然松了口气,颤巍巍站起身退出营帐。
一炷香后,太医匆匆赶来。
“陛下今夜受了惊,神思不宁,再加上深秋寒气入侵,围场不比大内有地龙镇压,难免梦魇,”
太医跪在榻边,指腹捏在天子细瘦的手腕上,恭敬道,“心神受惊难免有阴邪侵袭,阴气太重,便须阳气来补。
若能有阳气旺盛之人在陛下就寝之前暖床,并时时守在龙榻旁替陛下驱散阴气,陛下自可安眠。”
第20章 不要怪朕狠心
若说阳气,寻常男子自是比不得军中男子。
来福立在一旁没说话。
他是太监,就属他最没阳气,无法替陛下暖床榻了。
萧拂玉轻笑:“怎么,朕养着你们太医院,到头来正经治梦魇的药开不出来,还需要朕自个儿找个男人来治病?”
“陛下恕罪,臣所言并非危言耸听,”太医连忙趴下磕了个响头,“所谓阴阳协调自古便有,再者是药三分毒,陛下昨夜刚服了安神汤,明日又要狩猎,实在不宜再服药。”
萧拂玉沉吟片刻,道:
“让陆长荆进来,你们都下去。”
一个时辰后,陆长荆姗姗来迟进来,他却并未说什么暖床的荒唐事。
“今夜你在此处守着朕,”萧拂玉扫了一眼刚沐浴完准备替天子暖床的陆长荆。
只见青年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失望。
果然还是这种比较蠢的男人用起来安心。
萧拂玉闭眼睡了过去,未再梦魇。
天蒙蒙亮,萧拂玉慢慢睁开眼,只觉被褥格外热,尤其是脚心。
他撑着身子坐起,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床尾,漆黑眼珠一瞬不瞬盯着他。
而他的脚,就踩在男人坚硬如铁的腰腹上。
陆长荆不知何时被打晕丢在营帐角落,本该守在他榻边的人变成了饥肠辘辘的饿狼。
一匹对皇位窥伺已久的饿狼。
“陛下醒了?”
“沈招,”萧拂玉挑眉,一脚将人踹下榻,“你最好说服朕为何擅自逃回来。”
“陛下,您的那群禁卫军实在古板无趣,臣一路上快闷出病了。
押送队伍刚走,那幕后之人不会这么快行动,臣又听闻陛下需要阳气……便回来帮帮陛下,”沈招坐在地上,理了理被他踹乱的衣襟,仰头时眸中挑衅一览无余,“臣的阳气,够么?”
“到底是来献阳气,还是怕朕半路反悔让你背了罪名回来试探朕,爱卿心里清楚,”萧拂玉半眯起眼。
沈招能在禁卫军的眼皮底下偷天换日跑出来,只能说明一点
禁卫军里也有沈招的人。
他垂眼瞅着榻边的男人,只觉愈发碍眼。
“臣自是回来献阳气的,”沈招站起身,漫不经心道,“陛下错怪忠臣,未免让人心凉。”
“是么,可朕听闻,阳气纯粹者皆是童子,”萧拂玉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男人腰间,勾唇道,“爱卿如今已是二十四岁的年纪,阳气如此精纯,不会还未经人事吧?”
“……”
男人眉头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