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传来一声轻嗤。
萧拂玉斜眼望去,只见男人双手抱臂,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正直勾勾盯着他。
像只故意弄出动静表达不满的大狗。
“来福,去备热水。”
来福忙道:“奴才这就去。”
“沈爱卿,拿上朕先前吩咐你准备的东西来营帐见朕,至于这些叛军,先关押起来,朕要亲自审问。”
说罢,他抬步进了营帐,两个宫人上前替他脱去外袍鞋袜。
待一切就绪,沐浴用的热水也已备好。
轻薄内衫滑过他起伏的腰线落在地上,萧拂玉抬腿跨入浴桶,闭眸靠在浴桶边沿。
“陛下,沈大人在外头候命呢。”来福立在浴桶后,小心翼翼捧着天子乌亮柔软如绸缎的长发梳洗,“今日陛下淋了好一会雨,奴才煮了碗姜汤,陛下沐浴完正好驱寒。”
“嗯,让他进来。”萧拂玉一手搭在浴桶边沿,声音被水雾染上一丝沙哑。
片刻后,高大的身影迎面走进来,停在屏风外,“陛下,万安。”
男人刻意停顿了一下。
突兀的停顿,总是难以让人无视。
不过亲了两次,居然就会耍这些拙劣的把戏了。
“让你找的证据,找到了?”萧拂玉懒懒出声。
这次他要解决的不只是平王,而是皇室宗亲里所有不安分的人都要借此机会彻底拔除,才能让他安心。
“当然,”男人的身影似乎离屏风近了一点,“需要臣进来呈给陛下么?”
第25章 朕送皇叔去给朕修皇陵
萧拂玉冷哼:“不劳烦沈爱卿,来福。”
“是。”
来福放下手心里梳洗的头发,起身绕到屏风外,瞅着男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冷哼道:“沈大人,给奴才就好。”
“哦,来福公公可要接稳了。”
来福伸手去接男人手里的小木盒,用力拽了两下,那厮按在木盒上的指骨纹丝不动。
再咬咬牙加上些力道,谁知对方手劲倏然一松,他连人带盒往后栽倒在地。
“哎哟!陛下您看他!”来福龇牙咧嘴捂着屁股,疼得半晌没能爬起来。
隔着屏风,萧拂玉看不见外头情形,却也猜到一二,无奈叹了口气。
和某些乱臣贼子比起来,来福还是嫩了些。
沈招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木盒,当着来福的面在掌心抛了抛,挑眉道:“来福公公不中用,还是得臣亲自呈上来。”
说着起身,绕过屏风往里走去。
来福:“陛下”
萧拂玉瞥了眼已经大步走进来的男人,“你先下去。”
来福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默默退出营帐。
屏风内水汽缭绕,天子姿态懒散,裸露着雪白肩头靠在浴桶边沿,半个眼神都不给走进来的男人。
“东西给朕,”萧拂玉搭在浴桶的右手摊开。
沈招打开木盒,拿出那叠厚厚的书信。
“陛下确定要这样看么?”沈招盯着那颗流进他指缝里的水珠,舔了舔唇。
萧拂玉终于掀起眼皮乜他一眼,“那就把东西放下,你滚出去。”
“臣说笑罢了,”沈招将那叠书信放进他手里,“这叠书信全是方才叛乱之时,臣从平王营帐里翻出来的。”
萧拂玉粗略翻了翻,基本上都是与皇室宗亲以及朝中部分官员的密信。
有且不包括卖官如何交易、官员之间如何互相徇私包毙,贪污的赃款如何平分,以及
以保留这些书信作为威胁,逼迫心怀鬼胎之人上平王的贼船。
萧拂玉勾了勾唇,“连营帐里都能搜出这么多,平王府里怕是更多。”
“或许朕得给这些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然后再一锅端了。
“爱卿这件事做的不错,”萧拂玉将书信放回木盒里,重新阖上眼,“先退下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