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好不容易才与宁公子关系亲近点,听奴才的,赶紧顺着宁公子的意思,为他下到旨意,解了先帝的封禁,这样宁公子便能消气,您也讨人欢心了不是?”

“奴才还听闻陛下处死了宁公子的书童,陛下您说说,那书童不过是不小心砸破了您的头,何至于下手如此狠呢?这不是存心与宁公子过不去嘛!”

老太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依奴才看,陛下还是好好安葬了那书童,早些去宁府赔罪才是。”

萧拂玉轻笑:“朕若不呢?”

老太监瞪圆眼,未曾想到他还能坐得住。

若是从前,只要用宁徊之厌弃他来吓一吓,小皇帝早就六神无主言听计从了。

“你叫什么名字?”萧拂玉目光掠过他,看向身后低着头的小太监。

方才便是这小太监替书童收的尸。

“回禀陛下,奴才来福,”小太监恭敬道,“是刘公公的徒弟。”

“你觉得你师父此言如何?”萧拂玉随口问。

小太监拜伏在萧拂玉脚边,对老太监阴沉的眼色视若无睹:“奴才替师父请罪。陛下是天子,宁府藐视君上,便是诛其九族也不为过。”

“你比你师父会奉承人,朕很喜欢,”萧拂玉淡淡道,“即日起,你便是新的御前总管,至于你”

萧拂玉看向老太监,唇角扯起:“你既这般为那书童的死心痛,朕便赏你个恩典,让你去陪他好不好?”

第3章 朕给了渣攻一点颜色瞧瞧

“陛下息怒!”老太监跪在地上,磕头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呼吸急促发着抖,“奴才失言……只是奴才这些年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饶过奴才这一次吧!”

“好歹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一句话就吓成这个样子?”萧拂玉戏谑挑眉,眼下红痣随笑意浮动。

他背靠窗棂姿态闲散,手搭在窗台边,日光从窗外射进来,本就苍白的手背皮肤愈发被照得通透,像块无瑕的玉。

老太监仰着头,愣住。

陛下从前,是长这样么?那颗红痣……他怎么觉得从前好像一点也不惹眼呢?

随即他回过神,心里又忍不住轻蔑一笑。

陛下定还是陛下的,仍旧如从前那般不敢对他如何,毕竟他可是宁府里出来的家奴。

老太监定下心,扭头,目光阴狠剜了来福一眼。

“好了,不逗你玩了,”萧拂玉摆摆手,笑得意味不明,“你方才说去宁府赔罪,朕倒是有个好法子,就是不知道刘公公愿不愿意替朕……”

刘公公连忙应道:“陛下,奴才自是愿意的。”

萧拂玉点头,嗓音轻柔如柳絮:“那就好。”

一个时辰后,宁府。

此刻天已经暗沉下来,宁府管家急匆匆穿过景色雅致足以与皇宫媲美的花园,步入主院。

主院里,宁家上下正在用膳。

见管家如此匆忙,急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说不出话,主母崔夫人放下银筷,不悦皱眉:“何事如此匆忙?”

“御前派了人来,说有东西要赏给宁府,人已到门外了。”管家道。

“我还当是什么事,”崔夫人淡然笑道,“只是辛苦刘公公刚回去又要跑一趟。”

“来的人不是刘公公,”管家道,“是来福公公。”

“诶,听闻陛下三月前曾命沈大人下沧州,就是为了寻一颗高僧舍利赠与夫人,”宁侍郎抚须而笑,“想来来福公公来此便是替陛下送这舍利的。”

崔夫人唇角扬起,可随即想到什么,脸上笑容又淡去,看了眼旁边始终沉默不语的宁徊之,“陛下若是女子,倒是也能与我的徊之相配。”

“可他身为男子,注定不能替我儿生儿育女,终究是委屈徊之了。”

几人说着话,不紧不慢去了前院接驾。

谁知还未走到府门前,秋夜寒风便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

宁徊之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