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沈招,果然是来害他的。

“你把朕的脚都弄脏了。”他凉凉道。

“那臣只好勉为其难……替陛下舔干净了。”

沈招捏住他的脚腕,低头。

湿润温热的舌尖慢慢扫过那白嫩的脚尖。

“舔干净了。”沈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眼眸黑沉沉的望着他,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脏东西,“陛下还有哪里不干净么?”

萧拂玉抽回脚藏回衣摆下,手中剑正要刺下去,被沈招眼疾手快夺走。

“陛下,臣方才刚在金銮殿替您挡了一刀,您忍心再捅一剑么?”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抢了来福的救驾之功,”萧拂玉睨着他,“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沈招低低笑了一声,弯腰凑近,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笼罩住身前的人,“那也是臣凭本事抢的,谁叫来福没本事呢?”

四目相对,萧拂玉忽而低下头,浑身发抖。

他指尖抵在额角,忍着痛,神经质般喃喃自语:

“你们都想害朕……”

沈招眸光晦暗,手臂一捞,将人拢进怀里。

男人显然是从未哄过什么人,薄唇微动,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噗嗤”

沈招身形一僵,低头看了看那根刺入腰腹的玉簪,又抬头,看了看弯起唇角笑得勾人的天子。

“怎么,你进来的时候季缨没告诉过你,他是怎么被朕捅伤的么?”萧拂玉枕在他肩头,轻声道,“就像你这样,朕说朕头疼,便傻兮兮地凑上来。

朕早就看见你们背后藏着刀,装模作样接近朕,最终不还是栽在朕手里?”

沈招捂住腹部下颚绷紧,冷汗淌过凶戾的眉头,气笑了,“臣背后有哪门子的刀?”

萧拂玉伸手,指向他背后,“就在这里,一把水果刀。你们所有人身后,都藏着它。”

沈招顺着他的指尖转头,背后空空如也。

“朕是天子,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朕,”萧拂玉手中玉簪用力,缓缓往里刺,语调温柔,“当然也包括沈爱卿。”

沈招胸膛剧烈起伏,本就苍白的唇愈发没有血色,额前青筋暴起,黑眸可怖得要杀人。

【65】。

【75】。

……

【99】!

沈招头顶的黑化值急速飙升。

萧拂玉半眯起眼,一耳光甩偏沈招的脸:“谁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朕?”

沈招:“……”

【98】。

【97】。

【96】。

……

【64】。

“陛下,那不是刀。”

沈招垂眸,才发觉天子眉眼明艳,却并不柔软,沿着细长的眉梢往后,是微微挑起的眉锋,期间藏有锋芒万千,刺伤旁人也刺伤自己。

萧拂玉漫不经心抚摸玉簪上的桃花纹路:“不是刀那是什么?”

“是糖葫芦。”

萧拂玉猛然拔出玉簪,鲜血溅在他艳丽的眉眼上。

“少糊弄朕。”

沈招闷哼一声,垂眸敛去眼中阴翳,舔了舔唇边的血。

“那陛下可别眨眼。”他随手撕下一块衣角,死死勒住腰部的伤,而后像无事的人一般,一只手绕到腰后。

萧拂玉半信半疑。

谁知男人竟真从腰后变出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芦。

“如何?”

萧拂玉揉了揉狂跳的眉心,试探伸手去接,头顶忽而传来一声巨响。

他偏头,目光穿过虚掩的窗户缝隙,只见无数朵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上炸响。

“陛下,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