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夜有点受不了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声音低哑两分:“关灯,睡觉。”

说完,主动将壁灯关了。室内陷入漆黑,宴长夜这才将怀里孩子的脸露出来,伸出手,带着点惩罚的性质,在孩子脸上掐了两下。

终究是舍不得下手太重。

凌晨五点,诡异的闹钟声响起。

宴长夜怀里抱着个炸弹,本就不敢睡太熟,此刻很轻易就被吵醒,微微蹙眉。

身后,软玉温香贴上来,姜漫漫伸手搂住他的腰腹,习以为常道:“是谢见定时嘘嘘的闹钟。”

宴长夜微低了头看向自己怀里。因为他的到来,提心吊胆的孩子终于敢放心进入深度睡眠,此刻呼吸轻浅,睡得正香。

“每天五点去厕所?”宴长夜不动声色地抓住腰间的手,肆意揉捏。

“嗯,每天晚上两点一次,五点一次。”姜漫漫困意弥漫,迷迷糊糊抱怨,“你回头跟谢云玺说一说,定时嘘嘘这种事情,对孩子并不好,让改掉这个习惯。”

“夫人放心,明天开始这个习惯就不会有了。”

宴长夜稍稍动下脑子,就把偷梁换柱的时间线整理得明明白白。

一边气两个孩子胆大包天,这种荒唐的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一边叹姜漫漫单纯迷糊,这么多日子过去都没发现怀里半夜换了人。

气归气,早上姜漫漫起身时,宴长夜抱着孩子赖床,死活不肯起。

姜漫漫穿好衣服,诧异地看着裹在被子里的一大一小:“宴长夜,我听说你一大早在宴京集团有好几个重要会议。”

宴长夜慵懒地嗯了一声:“夫人去上班吧,我稍后就起。”

姜漫漫随手挽起如瀑的长发,温柔地倾身:“被子打开,让我亲一下谢见。”

宴长夜感受到怀里那变得僵硬的小小身体,知道孩子已经醒了,安抚地隔着被子拍了拍孩子的背,桃花眸幽幽看着姜漫漫:

“你亲他干什么?我回来也有好几个小时,更亲密的事情就不说了,你亲过我吗?”

姜漫漫无语地看着宴长夜:“你又和一个孩子醋上了?”

“嗯,我不在家,夫人和……谢见,倒是亲近得很。”宴长夜沉吟,“夫人既然不急着上班,不如我们聊聊我更衣室被霸占的事?”

姜漫漫不赞同地看着他:“你快三十了,能不能别和才六岁的孩子计较?我去上班,你去不去公司我不管,不准欺负谢见啊,不然回来我不饶你。”

“呵……”宴长夜唇角微勾,意有所指,“我也不饶你。”

姜漫漫面上一烫,睨他一眼,隔着被子摸了摸宴遇那冒出来的小半个后脑勺,想亲亲孩子的脸,却见平日里早就整张脸朝自己怼上来的孩子,死死缩在宴长夜的怀里不肯动。

姜漫漫失笑:“看来孩子这么多天没见你,想你想疯了。”

说完,起身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

宴长夜的手机里,沈宗千发来消息:“夫人已经离开了。”

宴长夜这才起身,穿上外出的衣服,然后把孩子夹在怀里出了门。

“扔到二号别墅,看好了。”他将宴遇交给守在门口的保镖,“我回来再慢慢收拾他们。”

黑夜之声转瞬疾驰在车流中。

壹号邸附近的咖啡馆里。

宁心月捧着咖啡,隔着玻璃墙与人海,神色莫测地看着那辆熟悉的黑夜之声从面前的马路上驶过。

心中有莫名的讽刺感。

大清早便听见风声,说宴长夜已经归国。

她早早守在此处必经之地上,亲眼确认宴长夜真的已经回来,她竟然……时隔多年后,对那人,又一次起了贪恋……

还是在连人都没看清楚的情况之下,仅仅凭一辆车,心就开始躁动不安。

她理智地压下那份荒唐的情愫,拨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圣和医院的档案员神情局促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