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谢老爷子继谢氏大小姐逃婚之后,二十多年来第二次动了真怒,用家法将谢聿珩抽了大半个小时,抽得男人背部血肉模糊,却依然没有等来他的服软。
夜里,华灯初上,谢云玺的归族宴开始准备。
谢老爷子看着依然倔强跪在自己面前的幼子,他已经摇摇欲坠,神情却坚定如初,终是心疼妥协:
“你若能让慕容家主动退婚,这次,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后,你若因为这个女人,再做出任何不符合身份的荒唐事,我决不轻饶。”
谢老爷子气呼呼离开,好不容易把另一个极为优秀的继承人从帝都哄回家族,对于谢云玺的归族宴,他甚是重视,转身就去了归族宴的布置现场。
李恪这才小心给谢聿珩披上外衣:“BOSS,我这就去叫家庭医生。”
谢聿珩一身血腥味,心情却极好,清冷的嗓音带了点温润:“是要好好处理下,免得吓到她。”
整整一个小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被上了药,贴了纱布,谢聿珩才若无其事地去后院寻姜漫漫。
人生地不熟的姜漫漫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等。
谢聿珩推门而入,姜漫漫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色,轻轻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谢聿珩不提自己被打的事,只温柔地凝视着她:“事情多,有点累。漫漫,我已经联系好了公证律师,明天上午就会给我们办理结婚。”
“你家里……没意见吧?”
“没有,都很欢迎我的漫漫加入这个家庭。”谢聿珩上前,拥着她,随手拿起一叠白纸和画笔,“漫漫,我们的婚房就在江月府怎么样?小时候你从那里离开,我没能留住你,现在终于可以重新把你接回来。”
姜漫漫轻轻嗯了一声。
“婚房的设计,我有一些想法……”谢聿珩语气里都是认真,开始在纸上画,“这片园子,种上结香和玫瑰,这边给你建一个画室,卧室的话,我设计了两种风格,你看看喜欢哪一种……”
他的眉眼依稀还有少年感,但五官已经清绝惊艳到极致,本该什么都被别人准备好捧到面前的清贵公子,却亲力亲为地规划着两人的爱巢,比姜漫漫这个准新娘都要重视与憧憬,再想到他衣衫之下那一身伤痕,李恪在一旁瞧着,很是动容。
近两个小时,商讨方案终于定了下来,谢聿珩心满意足地收好画稿,看了看时间:
“晚上有归族宴,你要去吗?”
姜漫漫迟疑:“都是陌生人,我不大适应。”
谢聿珩沉默了好几秒,想到在帝都时那位京圈太子爷对姜漫漫那若有似无的觊觎,鬼使神差将谢云玺的另一个身份隐瞒下来:
“那行,宴会本就无聊,你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明天做我美美的新娘。”
姜漫漫可以不出现,作为谢氏财阀的继承人,他却不能不出席,何况,他本就应了谢老爷子,要解决和慕容馨的婚约。
安抚好姜漫漫,谢聿珩在李恪的陪同下,进入宴会厅,为了退婚,连色相都利用起来,入娇雀局,与美人共饮……
李恪好几次想提醒他,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但谢聿珩那淡淡的目光扫过来,李恪噤声。
但为爱吃尽苦头又出卖色相的谢聿珩,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番骚操作,反而把慕容馨勾得心猿意马,更是绝口不提退婚了。
谢聿珩周转在脂粉堆好几个小时,最后甚至临时组织了一场股东会,在会上做出极大让步来换取股东对他结婚的支持,几个小时下来,精疲力尽,正想着洗完澡去见姜漫漫,却收到了分手的消息。
再后来,就是那完全脱离掌控的一幕
女孩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爱痕,以及,那荒唐的‘被结婚’。
“查出那个人,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心中是遏制不住的杀意,吩咐人去查。
港都的婚姻隐私保护做得极到位。
李恪带着一大群人,想尽办法,足足查了大半个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