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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长夜十三岁那一年,带了姜漫漫去姜家。

宴老略有耳闻,等儿子夜半吊儿郎当地回到家里,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到帮助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这些年帝都那些豪门,没少让他们的女儿主动找你玩,你都避开了。”

少年宴长夜散漫地哦了一声:“娇滴滴的,怪可爱。”

那之后,宴长夜便成了姜家的常客。

倒也不算来往频繁,每年有那么一两次,去一趟姜家,见见他护着的小姑娘,有没有被欺负。每次去,和姜漫漫也并不怎么聊天,通常是她乖乖坐着看书、写作业、画画,而他就在旁边沙发上,高冷地玩着手游,偶尔往她那儿瞧上几眼。

一晃经年。

直到她的成人礼。

成人礼上,挽发插簪,他的手轻轻穿过她如瀑长发。发丝轻软,却根根扎在他的心尖儿,那一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京圈太子爷,第一次动了凡心。

一动,就再也收不住。

他已经二十二,在宴老的厚望之下,接手宴氏,原本是住在宴老的半山别墅。

但情窦初开的宴美人,果断搬去了自己的私人岛屿,开始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间。

他岛上的别墅里,处处藏着姜漫漫的照片,甚至,包括枕头底下,以及被窝深处。

他开始有预谋地接近她,挑逗她,诱惑她,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但他并没有成为成功的狩猎者。

他以满岛玫瑰花为爱情的初始,却棋差一着,又将岛上的玫瑰挖得干干净净。

高傲的性子不允许他死缠烂打,但潜意识的偏爱,依然让他情不自禁地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他会一脸嫌弃地看她三天两头替旁人送情书来,却又忍不住在一堆情书里翻找是不是恰好有那么一封来自于她;

他会因为她随意看了一眼玉珊瑚,说了句好看,便大老远跑到国外拍下捧到她的面前;

他会为了让她身在异乡不被欺负,放下自己的坚持,套上谢云玺这个身份,将自己一半时光束缚在港都,护她安好……

却也因为谢云玺这个身份,他在归族宴之夜迎来了自己的转机。

结婚,生子,再结婚

再生子。

太子爷身份尊贵,样样不缺,却唯独在孩子这一块,没有那么顺风顺水。

宴遇和谢见让他初尝为人父的滋味,明明自己也才不到二十四岁的年纪,却长达半年的时间,奔波在港都医院,守着两个孩子,直到他们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再后来,带孩子,辅导作业,家庭的一地鸡毛被他尝了个遍。

饱受精神摧残的太子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敢再生。

直到游轮之上被姜漫漫小时候的照片诱惑。

一时鬼迷心窍。

好了。

生了。

宴氏的太孙,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两个新生的小生命被放在宴长夜的掌心,姜漫漫幽幽问他:

“没生出女儿,那,还生吗?”

宴长夜看着怀里的孩子,充满深深的窒息感,果断摇头:

“夫人,以后我把你当女儿疼。”

……

宴长夜对姜漫漫的疼爱,随着时间,确实越来越深。

但对两个新生的孩子,却敷衍至极。

最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宴老爷子彻底被套牢。

他已经很久没时间钓鱼。

两个新生儿办完百日宴,他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一来到妻子的墓碑前就开始诉苦:

“给孙女起的名字,一个也没用上。阿宁,儿子又生了一对双生子,我们的孙子,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逆子是个混账东西,成日里躲清闲。如今我老年过得也不太好,要给娃儿辅导作业,还要顺便带两个更小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爱哭的小孩子,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嗓门儿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