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眸迷茫地仰起脸望着他,他微微低了头,那双精致的眼眸里,影影绰绰,是她的影子。

成人礼之后,两人便熟了起来,从曾经的一年一两面,变成了一个月好几面,甚至在她高考前那一个月,他很‘勉为其难’地接下了给她辅导数学的任务。

那一个月,是姜漫漫最煎熬的日子。

不是题太难,而是那人即便什么都不做,就那样一张脸近距离出现在眼前,也能让人心魂失守。

更何况,他还不是‘什么都不做’,他不动声色地诱她。

短短一个月,她的发丝数次缠上他的纽扣,令他不得不烦躁地轻轻解开衣襟处的两粒扣子;他会在讲题口干舌燥时喝果汁,然而那果汁却十分不正经地将他的唇色渲染得靡丽蛊人;他会在她怎么也算不出题时,十分嫌弃地抓着她的手一起运算,渐渐便不自觉地手指交缠……

水深火热的一个月过去,当她终于恍恍惚惚收拾书包狼狈逃出他的书房时,身后,是太子爷阴阳怪气的一句:

“啧,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

她没多想,只以为他评价的是她的数学思维。

但辅导作业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更亲近。有什么好玩的,都会随手送给她,就连偶尔想逛街买衣服配饰,知道她眼光好,也都会让她去帮他挑。而那个红宝石珊瑚,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出现的。

那时姜漫漫刚上大学,周末被宴长夜叫出去逛街。

在帝都最繁华的高奢商业街上,宴长夜将周围清了场,试衣服给她看,那家店的衣服以低V领为主,宴长夜连着试了几件,姜漫漫就被他那灼目的容色和性感的衣着刺激得心跳失衡,随手找了本杂志挡住自己的视线。

他慢悠悠走过来,桃花眸轻睨着她:“叫你帮我看衣服,你来看杂志?”

“没,就是觉得这本杂志还蛮好看的。”姜漫漫随手指了指杂志上一个红艳艳的东西,她自己都没看清楚是什么,然而宴长夜却定定地看了她手指的地方一眼,并上了心。

两个月后,他在国外出差,将红珊瑚拍下,神色慵懒地出现在了校园里,却不期然瞧见她与刚交往的谢聿珩,花前月下,缠绵悱恻。

自那之后,两人之间就像是突然又有了边界感,他一改在她面前那风流魅惑的模样,整个人神色淡而疏远,见面的次数也恢复了一年一两次,除了寒暄,他也不再聊一些亲近的话题。

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持续了两年。从她满十八岁的第三个月邂逅谢聿珩,到十九岁跟着谢聿珩去港都结婚,婚没结成,分手收场;再到与谢聿珩分手一年后,帝都大酒店1001套房里猝不及防的桃色意外。

彼时,姜漫漫只以为是宴长夜高傲惯了,一时新鲜感过去,回到了自己的疏离人设。

前段时间听见陈锦舟谈起宴长夜的白月光,姜漫漫琢磨起曾经与宴长夜在一起的细节,才恍惚觉得那年自己因为一场无疾而终的荒唐恋情,无意间辜负了另一人。

上逐夜号之前,姜漫漫听沈宗千问过宴长夜:“游轮上慈善会的拍品,BOSS准备好了吗?”

彼时,宴长夜单手搂着姜漫漫在沙发上玩手游,头也不抬:“在库房,积灰最多的那个,红宝石的玩意儿。”

沈宗千领命而去。姜漫漫还好奇地问起:“是什么?”

宴长夜淡淡哦了一声:“一件曾让我不爽的旧物。”

直到此刻,沈宗千将那红玉石珊瑚放到了拍卖展台,姜漫漫才知道,他说的旧物,是它。

而在姜漫漫走神的这几分钟,珊瑚已经被几大世家竞拍出了两亿三千万的高价,最后被朱家掌权人顺利拍下。

现场气氛被这个珊瑚提升到顶点,接下来的一些拍品,就没有了什么刺激感。

谢氏财阀的拍品最后出场。

是一只明朝的玛瑙梅花杯。

“谢董,巧了,我知道你这只杯子。”李氏掌权人哈哈一笑,“听说当年你们谢家的谢云玺心血来潮,花三亿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