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声音几乎撕裂,龙吟长啸于天。

周遭的瘴气在一瞬间被弹开,冰湖上只传来“噗通”一道动静,如同镜子的水面荡开波纹,寒气逼人。

与此同时,刚从另一侧拐出来的人只看到了四溅的水花,耳朵里吃震耳发聩的龙吟,瞬间震地他半跪在地上,全身的力道只能靠着拄在手里的一柄剑来支撑,竟是从插入地面的剑身上向四处蔓延出了冰霜与火苗。

因为巨大的震颤,他头上的帷幕落在了地上,深色的纱帘上沾染了杂草,同时也露出了那人的真面目,竟是早在白帝城失踪多日、无处溯寻的丛胥泽。

他艰难地抬头,便看到了立在冰湖边上试图进入,却又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的两人。

化作人形的烛九沉脸色阴鸷地像是飓风的中心,似乎下一刻就能卷起数座城池毁灭于一念之间。

他宽大袖口下的手臂被坚硬的龙鳞覆盖,尖锐可破开岩石的龙爪狠狠砸在了屏障上却撼动不了分毫。

烛九沉想起来了,“这和他那日听雪崖上的结界一般无二。”

比起烛九沉的震怒,楼枭虽然心头狂跳,但勉强拉住了自己的理智,他自顾自地分析,却也不知道是真的这般所想,还是故意安慰自己――

“听雪崖那日有这结界,那是阿?葑约荷柚玫模?后来才有的剖骨跳崖……但事后阿?莶⑽奘拢?说不定……”

只是纵然自我安慰,这话也丝毫说不通。

“他无事那是因为老子来接他了!”此刻烛九沉气自己为何不干脆用那玄铁的链子将不听话的少年锁在身边?倒不如直接捆在他身上,用一对龙茎狠狠地钉住爱乱跑的少年,便是?H死也不叫对方有跳湖寻死的心思。

“你我合力!”

楼枭抿唇,他身后魔气大涨,在烛九沉的配合下,一黑一金光晕瞬间在屏障上绽开,那结界颤抖了几息,逐渐浮现出裂痕,最后“啪”地一声自半空中消散,连笼罩在冰湖上的浓雾也瞬间消散。

看到一切的系统沉默,它是真的不懂这个小世界的主角和反派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系统轻轻叹气,它瞧着在冰湖下安然休憩的少年,转而在水中显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勉强凝聚成人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对方冰冷的蛟尾,这才抬手一挥,水流卷着少年往上送。

只是在半道,下潜而来的烛九沉和楼枭看到了几乎大变样的少年――容貌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杂糅了清冷与妖异;种族似乎不是原来的种族,瞧着是在腰腹下缀着一银白的蛟尾,甚至额前也生出了犄角……

烛九沉/楼枭: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一刻两人又默契地厉害,一人搂着少年的肩膀、一人圈着少年的腰腹,荡开水流,把昏寐之中的人儿带到了岸上。

甫一出水,傅?菀旁谝恢旨?其舒爽的状态下睁开了眼睛,一抹银色的流光滑过,随后他看到了半跪在岸边、神情痛苦的老熟人丛胥泽。

隐在暗处的系统感慨,这是正好凑齐了一桌麻将?

另一边,下界京畿,醉花庭中。

掩了一身气势的傅仲膺戴着面具走到了这奢华淫靡的销金窟,他寻着梦中的路线,却发现本该关着小儿子的屋子空无一人,直到他捉了龟奴这才晓得这几日被送来的一批货被关在了另一处。

无需多费劲,吓得两股战战的龟奴就带着傅仲膺走到了醉花庭的后院,在繁华之后是一座破败的柴房,门窗被封地掩饰,只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

即使今日的所闻与梦中不同,但傅仲膺不敢托大,还是走进了柴房,试图在一群挤挤蹭蹭、缩在一起的少年里寻找自己的儿子。

忽而他目光一滞,瞧见了一同样出现在梦境中的熟悉影子,虽不是阿?荩?却是同样与阿?萦辛?系的人。

傅仲膺沉吟片刻,直指那瑟缩的少年将人赎了出来,便提着对方的领子一跃至仙鹤背上,又消失在苍空之中,只余那龟奴颤颤巍巍跪地叩拜,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