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有些失神，他捻着手腕上的手串，似乎通过着沉沉的珠子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男人的心跳声。

砰！砰！砰！

像是擂擂战鼓，激昂却又紧张。

还不待处于诡异气氛中的两人说话，丛胥泽上前。

曾经年少轻狂的人此刻流露出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沉淀感，似乎就在短短一瞬间磨平了身上的棱角。

丛胥泽：“阿?荨?…”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阿?荩?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好，那我们去那边说。”傅?菀胖噶酥竿饧涞亩懒⑿÷ジ螅?转而对妖祖魔尊等人道：“你们先等我一会儿吗？”

“嗯？不是……”

“好。”

烛九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枭挡了回去。

魔尊冲着妖祖使了个眼色，这才看向傅?菀牛?“去罢，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随着丛胥泽走出来，还不待傅?菀潘凳裁矗?走在前面的人就挥手落下一道隔音的结界。

此刻丛胥泽背对着自己曾经的挚友、同时也是他动心的对象。

“阿?荩?”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声线中的颤抖，“阿?荩?你恨我吗？”

“曾经恨过。”

“所以，那些我在梦里见到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一次的，对吗？”丛胥泽转身，他望着少年的眼瞳发红，像是一头压抑在疯狂边缘的野兽。

傅?菀琶虼剑?“现在知道这些有必要吗？”

“有！”丛胥泽语气哀求，“阿?荩?我求你告诉我。”

“――发生过。”傅?菀挪嗌硗?向窗外仙气缥缈的楼阁，这里是修者的极乐城，是下界凡人追求的白玉京，得道、长生，这是每一个人都渴求的目标，而这些也曾经是傅?菀诺淖非螅?“那是我的上一辈子。”

“对不起……”

“阿?荩?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丛胥泽喃喃，身量高大的青年忽然捂着脑袋，他神识海中前世今生的全部记忆都在交错，一边是上辈子的冷漠绝情、眼睁睁看着昔年好友被剖出仙骨，一边是这辈子的疑梦种种、找到阿?莺蟮穆?心欢愉。丛胥泽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时间难以分清现实和虚幻。

“丛胥泽，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道歉了。”

傅?菀殴创剑?此刻的他心境开阔，甚至继承了海蛟血脉后的境界也隐隐有松动的趋向，“上辈子虽然过成了那样，但这辈子我很开心，连以前的仇也报了，所以现在的我并不需要道歉，你也不用再这么愧疚。”

――怎么能不愧疚？

在记忆彻底复苏前，丛胥泽想得很好，他要在阿?荽虬芨抵?安后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他，这会是一个真心诚挚的告白，他会告诉少年自己从很久很久以前、从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那股喜欢就藏在了心里，他还想问阿?莼岵换峥悸撬?一下，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消遣取乐的情人，他也甘之如饴。

但当上辈子的记忆回来后，丛胥泽不敢了，他像是阴沟中的老鼠，死死按捺着心里全部可笑的希冀，甚至忍不住讽刺自己怎么有脸去问阿?菽兀?

别说是情人了，现在的他连阿?莶仍诮畔碌某就炼疾慌洹?

“我知道了。”丛胥泽苦笑，他看向傅?菀牛?通红的眼珠透着一种可怕的认真，“虽然你说你不需要道歉，但我的错我得认……只是阿?荩?我舍不得你，是我上辈子有眼无珠、不辨是非，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也没脸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傅?菀牛骸澳恪?…”

“嘘，阿?萏?我说完。”青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伤害过你，那些痛苦虽然过去了，但是我希望阿?菽苈?慢忘记，这些东西不配被你记着，你只需要快乐就好……不敢奢求我能在你的记忆中有一片影子，我只愿阿?萃?后平安顺遂、百无禁忌……那么，有缘再见！”

“――丛胥泽！”

下一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