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手里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器,目光灼灼落在那屏障之上,似乎在估量少年逃脱的可能,“如今在傅家,你难逃此罚!”

妖兽瞳孔微缩,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抱着少年逃窜的准备。

可以说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以为那红衣的少年忽而想要反悔了。

“呵……”乌发飞扬的美人朱唇轻启,衬的皮肤越发苍白羸弱,“傅知安想要我的仙骨,还得看他接不接得住。”

这一次匕首的刀刃被少年换了只手落在另一边的肩胛,他颤着手臂重复刚才的动作。

刀身早就被鲜红浸染,在法器蜂鸣中它畅享着主人血液的反哺而嗡嗡作响,红光乍现。

被刀锋刺穿的肩胛相对,滚烫的暗色液体立马将红衣洇湿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他脚下恍若开出了红色的彼岸花,随着鲜血的浇灌而一寸寸扩大着自己的范围。

妖兽瞳孔紧缩,他身体深处魂魄上缠绕的锁链逐渐绽开裂隙,淡金色的光晕明明灭灭,在等着下一刻冲出限制。

天外天之上的盘龙谷中,一条沉睡的巨兽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

白帝城城门,臧祸怀里的面食还因为他的法术而维持着温热,在他一脚踏入白帝城的瞬间,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他的全身,像是被利刃抵着后心窝,激地他手臂一颤将鲜香的面撒了一地。

橙红色的柿子酱汁在地上像是一?g鲜血,艳得刺目。

臧祸的眼底有青黑浮现,他仰头看向傅家的位置,正好能瞧见冒着白光的雪峰。

下一刻他顾不上地上氤着热气的面就飞速往傅家赶去。

――快点、再快点!

――如果赶不到,他似乎会永远地错过什么……

听雪崖之巅。

风雪之下。

在众人紧追不舍的目光里,傅?菀呕腥粑尬铮?口中默念着法诀。

砰!

一声巨响,那是妖兽的蛇尾砸在屏障上的动静,便是他坚硬的黑金鳞片落在地上,都无法撼动屏障半分。

但是他并不愿就此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地用蛇尾锤在其上,妄图令之破碎拉出他的小母蛇。

砰!

又是一声巨响,丛胥泽冲了出来。

他的拳头上积蓄着全身的力量一如妖兽狠狠砸了上去,可依然无所动静。

神情焦灼的丛家大少爷开始运功,过往他引以为傲的冰火双灵诀落在屏障上却被吸收地无影无踪。

屏障来源于系统的帮助,自然不是旁人能随意打碎的。

“唔……”

傅?菀拍芮逦?地感受到刀刃剐蹭过仙骨的痛楚,即使系统帮他屏蔽了十之五六,可那剩下的一半疼痛也强烈到令人浑身冒着冷汗,倒是意外保持了他的神志――疼到无法昏厥。

疼,却也令他恣睢肆意,这是傅?菀徘笆?多年从未有过的畅然,抛开了礼数桎梏,不用遵循世家的教诲,并将斩断全部的束缚。

他看到傅麒紧蹙的眉头,看到了傅麟脸上的纠结,看到了越风海的失神、丛胥泽的慌忙。

足够了。

剖骨之法,他上辈子只经历一次,却将其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敢遗忘。

便是少年的手法透着生疏,可每一次下刀后狠绝到令人恐惧。

在冰天雪地中异常炙热的血液鲜红黏稠,衣袍下拖曳的猩红深深渗透到地下,烧灼着积雪而空出一片褐色的地面。

这本该是傅知安所想的局面,是痴妄了许久的仙骨,可带来的却是无尽的惊惶――唾手可得的宝贝似乎都变得烫手,在鲜血融化冰棱的那一刻,傅知安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变了。

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自少年的后颈划到左右两侧的肩胛,冒着热气的伤口落上了雪花又很快被融化。

他将匕首扔在雪地之上,徒手伸着苍白的指尖嵌入皮肉。

“嗯唔……”

傅?菀沤挪锦怎募感恚?周身都处于痛苦的痉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