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翰手中抽出手,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给他?看:“爸爸,我拍了你躺在下面的样子,你看我拍得好不好!”

邹文翰浑身血液凝固。

小女孩将照片放在他?眼前,他?也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嗡嗡重复着她刚才说的话,“果果,你刚刚……说什?么?”

小女孩放下相机,一脸他?很?奇怪的模样:“爸爸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在这里啊。”

她向泥坑边靠近一步,指着坑下说道:“我是第?四个?被你杀掉的人啊,你看,我这里有个?胎记,就是你打的。”

小女孩把?头?发拨开给他?看。

天太黑了,孩子黑色湿漉漉的发遮挡头?皮,邹文翰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脑海中浮现画面,好像是的,孩子小还在长胎毛的时候,头?顶上是有一块褐色瘢痕,后来留了长发,就看不见?了。

“爸爸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你忘记你做的事了吗!”小女孩看爸爸半天没有反应,生气地在地上跺脚。

邹文翰恍然回神,紧紧拉住女孩儿的手:“不是不是,爸爸记得,爸爸记得!”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记得!”

邹文翰眼中慌了神,难以?消化孩子刚说的那些话,可是第?四个?……对,记不清是第?几个?了,但好像是有一个?男孩被狗拖回来了,他?准备把?他?扔进坑里的时候才发现,那男孩还有气。

随手就用铁锹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回忆和女儿气愤的声音重叠:

“……我当时没有死,还躺在你脚边看你呢,你拿起铁铲铲就打破我的头?了,可疼可疼了!”

果果知道。

果果怎么知道……

果果……真的知道……

邹文翰心慌极了,恐惧拉扯住他?的全身,几乎将他撕碎:“别、别说了,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给你道歉,对不起,果果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