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着卦象的变化,她记忆中那?还在躺在救护车上的脸,面相也在她脑海中随之变化。
于是她和敖腾说,之后他有一劫,今晚或许是那?孩子的转机。
结果没想到,在五个小时之后,她在脑海中推衍的属于游泳少年?的面相,会在这个名叫张敏达的少年?身上出现。
向来只有一人一卦,没有一人应不成?,便由另一人去应的道理。
半小时后。
敖腾的车开回白家门口,车灯照亮门前的花坛,敖腾下车,站在车边抬头上望。
白箐箐穿起外套直接下楼,行步匆匆走到车边,和敖腾一人一边上了车。
“今晚吃饭怎么?样?”
已经过了十二?点,其实是昨天了。
左星驰吃饭的时候出了事,把脸烫伤还进了医院,敖腾原本没打算告诉白箐箐的。
要?是让外甥女知道,她提前替小孩算卦,特意挑了能见明火还避水的场所,结果最后小孩就是被明火的火星子把脸崩了。
敖腾怕白箐箐因为没算准自?责。
但现在她见到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事儿。
敖腾也不好?瞒,只好?老实交代一遍,说完停顿了下,安慰她道:“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算出来了,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还是避不过,这就是命,箐箐,你别往心里去。”
白箐箐被敖腾这段话说得莫名,但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她。
有些?事现在还理不清,在得出明确结论之前,她也不打算说太多,只点点头当做回复。
舅甥俩沉默一路,一路开到汇溪区加油站。
门前停了十几辆黑车,把加油站围堵得水泄不通。
二?十四小时的加油站灯火通明,负责人和两个加油员在门口和一个中年?男人面对面站着,双方都?没有对话,但气氛显然是僵住了。
见到道路上又有车开过来,那?中年?男人迅速转身,看向来车,几个大步间越过七八个黑衣保镖,迎到路边来,一张脸脸色气愤,复杂难明。
敖腾和白箐箐隔着车窗看了他一眼。
敖腾道:“这就是张赞同。”
白箐箐点头:“嗯,看出来了。”
他们?的车在张赞同身旁停稳,敖腾和白箐箐依次下车,车门甫一打开,就见张总急不可待地?将他们?的车门拉到最大,一边急道:“可算把你们?等来了。”
张赞同看见先下来的是敖腾,视线往后寻找,见到后他一步露出面的白箐箐。
饶是先前知道这白大师是敖总的外甥女,和白家另一个小公主今年?同岁,才十八,是刚高考的年?纪。此时看到白箐箐的脸,张赞同还是觉得她太过年?轻。
本就是没长大的孩子。
穿着T恤和长裤,套一件短款宽松的风衣薄外套,头发扎在脑后,更?显得人稚嫩。
张赞同看见这孩子出来,心中不自?觉松口气,焦急的神色有所缓和,平静地?喊她一声:“白小姐。”
“这么?晚叫您出来,实在是麻烦您了,”张赞同给足了敖腾面子,对个小姑娘毕恭毕敬,一边沉息道,“不知道白小姐之前,说我……儿子不在了,要?做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张总把东西带来了么??”白箐箐对他点头,以?示招呼,向他索要?张敏达的物件。
死人不如活人好?找,气息本就弱,张敏达的尸体还在不断变换位置。
张赞同见小姑娘避而不答,也不跟她啰嗦,当下就将儿子的书?包整个拎来,交到她手中:“这书?包,我儿子天天上学背的,这回来东市也一起带来了,昨儿上午失踪之前,还在拿它写作业呢。
白小姐,您要?怎么?给我找儿子?”
书?包挺沉,敖腾替她稳稳接住,白箐箐将他书?包拉开,从笔袋里拿了一支钢笔,看向远方黑漆漆的道路。
“张总上我们?的车吧,方便一点,让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