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 一声都说不?出来了,脑海中盘旋着自己?亲妹妹刚说的话。

她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之前想听她再讲两句都没声儿,现在一说话就说个即离奇又爆炸的消息?

剪什么裙子??

什么剪裙子??

裙子?没有罪啊!!

白鹤云咳了一声, 本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自己?这个亲妹妹的心情, 但看她一脸在思索的模样,又脑子?比嘴更快一步,安静下?来,给?她时?间继续思考。

一双耳朵悄悄竖起。

白箐箐自从想起这段剧情后,压根儿没听白鹤云讲话,此时?也没注意到他的异状。

一双眉头越皱越深,只因她脑海中关于原文的信息越来越完整。

像是从尘封落了灰的记忆角落挖掘出的,吹吹上面的灰, 细节便愈发清晰。

「白箐箐嫉妒到发疯, 双目赤红,心绪翻涌。她脑海中盘旋着她的血缘亲人们?围绕在白穆宁身边的画面,白穆宁换上定制礼服, 从试衣间走出, 每个人都为她惊喜赞叹。

双眼中闪烁着喜爱的光芒,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她是那么的高贵, 优雅, 纤细, 像是戴上钻石桂冠优雅垂颈的洁白天?鹅,近在眼前的距离, 却像存在于另一个她永远触及不?到的世界。

不?同于泥地中被捞出的破败的她,即便如今住在这么富丽堂皇的豪宅中,也改变不?了她血管里流动着低贱的血液。

白箐箐眼角流泪, 哭着从床上坐起身,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笑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推开房间在深夜走出房门,长廊上的昏光投在她身体上,身后的影子?如鬼影一般拉长。」

【她走到了这个房间……】

记忆中的原文和眼前的画面对应上,原身就是在这里拿起了修整衣服的剪刀。

此时?玻璃展柜上还是空的,到了明天?白穆宁试衣服的时?候,恐怕就会?有裁缝在场。

那衣服是白鹤云两年前就定下?的,即便是再经验丰富的裁缝,也无法?准确预测一个青春期少女两年后的尺寸,定是要做些细微修改。

针线和剪刀就留在衣帽间,李青青在玻璃台上拿了剪刀之后。

【便潜入白穆宁的衣帽间,站在礼服裙前静默,仿佛看见白穆宁站在她眼前。】

「优雅的人台将礼服的曲线完美撑起,沉静的月光洒在礼服之上,白箐箐仰面望着人台,仿佛看见白穆宁就穿着长裙站在她眼前。」

白鹤云视线随着白箐箐,莫名?地落在玻璃台上,随后转到黑色哑光航空箱,觉得她的心声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零星的语句拼凑起来,令人费解。

但白鹤云没法?问,只能保持安静和沉默,看着他面前的小姑娘突然松开眉头,仿佛心有所定似得,眉眼怔松开,重新望向他。

白鹤云正色,等着她说话。

白箐箐微笑颔首,面上一片礼貌:“没关系,我懂,这条裙子?的确特殊,就是你想给?我也定制一条,安德烈也不?知?道我是谁。”

白鹤云想着她心里盘算剪裙子?的事儿,心中正紧张不?止:“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话也没有别的意思。”白箐箐打?断白鹤云:“我上个月才回?到白家?,这是事实。”

“这份生日礼物也很好,四哥不?用重新准备。”

白鹤云干笑两声。

如果没听见白箐箐的心里话,光凭她现在的气度,白鹤云要觉得他这个亲妹妹是个心宽大方、做事得体的人。

现在嘛……

他有点儿拿不?准白箐箐刚刚说什么原神?

半夜潜进房间把裙子?剪了,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光听她的心声,主语也不?是很明确,不?像是她自己?要做,反而像是以第三视角,在描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