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沙滩又潮又凉,乌巍然?让人赶紧再拿一条毯子来。

姜穆宁看向背对着她,从头至尾都没回过头看她一眼的白澋诚。

眼泪不知道怎地掉了下来,温热地飞落在她手背上。

她怔怔地看着正靠近说话的白澋诚和白箐箐二人,眼睛眯了眯,身上被?披上一条柔软温暖的毛毯。

“姜老师,小卢把车开下来了,海边风大,先上车坐一会?儿吧。”

耳边嗡嗡的声音姜穆宁没听太清,只?知道自己一左一右被?人搀扶着走到了保姆车边。

有一个队医来查看她的情况。

剩下的人全在白箐箐身边围绕着,来来回回,仿若快进的默片似的,那群人无一人看向她。

都是NPC而已。

她在难过什么呢……

她前世?都和白家闹成那样了,白澋诚死?在她眼前,她都没有掉多?少眼泪,怎么会?因为他此时的一个转身就这样难过。

姜穆宁从白澋诚的侧脸上收回眼神,脸色苍白地对医生道:“我生理期到了,有没有止痛药?”

队医看她脸色苍白,手脚冰凉,紧紧裹着身上毯子,一副畏寒模样,不疑有他,匆匆将止痛药和热水取来,一并送到她手上。

姜穆宁:“谢谢,导演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医生叹气:“你快先休息一会?儿吧,白老师那边肯定也要有一会?儿呢。”

姜穆宁吃了止痛药,背过身去,在座椅上躺下,给嵇恪发去信息:来接我好吗?

保姆车内安静,隔绝了车外繁杂的各类声响。

一个叫小孙的工作人员把A号同心烛烛台递到乌巍然?眼前。

半截被?谁啃了一口似的白蜡烛歪歪斜斜插在上面,小孙茫然?地问导演接下来的环节能找谁来替。

乌巍然?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能找谁,可又舍不得他的环节,他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

干脆就把姜穆宁的新郎写死?吧!

其他人都有新郎接亲,只?有姜穆宁一个人躺在那里,再让白袍人举着这半截蜡烛走进去,恐怖效果应该也能拉满。

就是不知道白箐箐忌不忌讳了。

乌巍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白澋诚的眉眼先沉下来。

白箐箐接过乌巍然?手中?插着半截蜡烛的烛台,在手中?翻了翻,脸上笑起,没什么意见,伸手就拍了下白澋诚,找他要打火机。

就着避风的位置,她坐在椅子上,悠悠将半截烛火点燃。

随即递到乌巍然?手中?。

“我不介意,剧本而已,没什么好忌讳的。”白箐箐说时瞥了一眼沉着脸的白澋诚,率先答应了下来。

这半截蜡烛原本就插得摇摇欲坠,现在人员还都没调度好,点燃得太早,乌巍然?小心捧着,生怕这蜡烛烧一半就会?裂开砸在他手上。

箐祖奶的手也太快了,现在点什么蜡烛呀!

乌巍然?小心翼翼地接过,正想打声招呼,先把蜡烛熄灭,忽然?见白箐箐想起什么似的,冲他抬起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对了,游戏规则不是说这同心烛灭了三?次,新娘就会?死?吗?”

“啊。”乌巍然?干着大白嗓应声,“咋了。”

白箐箐手随意向上一指:“我这蜡烛已经灭了两次了,你再吹就是第三?次了。”

乌巍然?哭笑不得,“诶哟”一声:“祖宗,您可真入戏啊!快回去歇着吧您嘞!”

反正白箐箐也看明白他刚想问的了。

此时乌巍然?说完,顾念着姜穆宁的前大哥白澋诚在旁边,还是得稍微忌讳一下,道一句:“机器没开就不算数,等到了镜头里再算。”

说完他就呼一声吹了蜡烛。

这剩下半截残破的样子可比完整烧下来齐齐整整的样子有氛围感,再照着原样切都切不出来这种感觉。

这半截蜡烛必须得撑到开始拍摄进入山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