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肋条在锅中四面微煎两?三分钟就可以出锅,油脂浸润肉条的肌理?,虞秀兰将牛肋条端到白箐箐面前,看着她眼睛亮亮摩拳擦掌的样子,放下盘子叮嘱道?:“小心烫,慢慢吃。”

“谢谢外婆。”

虞秀兰转头就看见?敖秉翃脸色不对劲,小声问?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敖秉翃还没从?刚刚白箐箐的心声中回过劲来。

什么逸逸在国外饮弹自尽,秀兰替她主?持葬礼头发花白,什么老年失孤???

宁宁怎么了?秀兰为?什么会?把宁宁打出去?他也会?对宁宁憎恶不已?

敖秉翃第一反应就是白箐箐在胡编乱造,可她的语气太正经了,一丝开玩笑的意味都没听出来,更像是陈述一场事实。

敖秉翃心里不信的,可即便只是听着,他也保护受控制地“唰”地白了脸色,手臂发麻,双手扶住餐桌。

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双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此?时被虞秀兰这么出声一打岔,敖秉翃略有?缓和过来,老眼通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落下泪来。

他想站起来骂白箐箐在胡说,可他难过心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觉得白箐箐的心声会?成为?现实。

虞秀兰看见?老伴儿突然哭了,“呀”一声赶紧坐他身边去,小声连声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咱出发的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

虞秀兰声音小,白箐箐耳力更好?,闻言看了他们一眼。

感觉到白箐箐的视线,敖秉翃心痛得更加厉害,好?像那些心声都成了火辣辣的现实,随着她的视线避无可避。

他都没力气质问?了,虚弱的摆摆手:“不太舒服,扶我我房里躺一会?儿……”

虞秀兰赶紧搀他站起来,一边搀他回房,一边细细问?他哪儿难受,要不要赶紧让医生过来施针。

敖秉翃心痛到无法呼吸,几步路都走得颤颤巍巍,两?个人走到客厅转角时,刚巧迎面和女儿女婿撞上。

“……是虞秀兰抱着她的遗像和骨灰,替女儿主?持葬礼的。”

老头子脑海里回荡起这句话,呜地一声张开嘴,不由分说地就抓住女儿的手,感受着她温热鲜活的体温:“逸逸,箐箐、箐箐的心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

敖秉翃是枪子儿打身上都不掉眼泪的人,敖心逸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三个人顿时大惊将他团团围住,将老头就近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听到了?”敖心逸问?,“爸你听见?什么了。”

这件事不是亲耳听见?,没有?人会?信,敖心逸只提了一句,没有?细讲。

此?时看起来,爸这不仅是听到了,还听到了什么让他深受打击的事情。

虞秀兰此?时也才反应过来,老头儿这样应该是她在厨房的时候,单独听到了外孙女的心声。

敖秉翃哭得像小孩:“她胡说!她胡说!她怎么能在心里这么想你们!”

刚刚乍一听他已经觉得心痛难忍,现在白箐箐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慢慢编织出画面来,仿若他真的在女儿的葬礼上。

他身体常年不好?,平时还连保健品都不买的,怎么就会?把白箐箐的心声听进去了呢!

敖秉翃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万分警醒自己千万不能把白箐箐的话当真。

还有?什么宁宁是恶狼,都是她胡说!

白书霆冷不丁问?:“爸……你是不是听见?箐箐在心声里说你死了?”

“胡说!没有?!”敖秉翃眼睛一瞪,被向来孝顺的女婿狂言震惊。

虞秀兰张大眼:“书霆,你说什么浑话呢?”

敖心逸听明白了:“那就是听见?我死了。”

刚刚爸一见?她就拉她的手,看来死的是她。

敖心逸突然乐了一下,箐箐没说两?个老人出事,那她的爸妈可能就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