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膝下、珠圆玉润的小公主,转眼间,时光就那样在每一处烙下痕迹生老病死,总要完整的一生方能细细品味。
君莫将花放在爷爷墓前,默默的站一会,墓碑两边当年植下的小青松如今长得高了些,见到老人的照片那时去世前一年80大岁时拍的,依旧安详的看着她,君莫忍不住微笑她想爷爷不会愿意自己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泪水涟涟,他是那么圆融且宽厚的老人。
很久之后才慢慢离开,就像以前在家一样,总是要出门上学的时候,身子半个都在屋外了,她才慌慌张张的回头记得说一声:“爷爷再见!”总是能找到爷爷带着老花镜的双眼,叹气说:“这么急干吗?”
君莫听见自己很轻的说:“爷爷再见。”
特意提早几日到B市,工作虽是讲师,却被告知只能以行政人员的身份挂在学院中,她将一大堆的书往宿舍搬学校给青年老师配置的公寓就在操场边,一人一间她刚踏进来,吓了一跳,可不就是大学的宿舍么?一样的大小,放着一张单人铺需要爬上去那种,下边是组合式的书柜衣柜和电脑桌。青苔很是不满,君莫倒很喜欢,拉着青苔去商场添置了好些东西,总是要将小屋布置得温馨一些才好。
晚上楼道中并没有什么人,君莫一个人提了超市买来的大小包回宿舍,只是冲了澡便爬上床,呆呆看着天花板她终于想起自己稍微有些择床的毛病,不意电话狠狠地响了起来,真把自己唬得一激灵更是睡意全无。
楼外操场上还有喧闹声,其实时间很是不晚,不过十点多到底是学校,君莫记得自己上学那会,这个点刚刚下自习,肯定在夜宵的小摊上流连。
可是她的世界寂静如水,只有通过电流还原过来的低沉声音:“君莫?”
她索性坐起来,“新年好啊。”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
“你……在哪里?”韩自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君莫职业病立刻发作,反应过来对方该是喝了酒。
“你喝酒了么?”
只有低低的笑声,他隔了好久方才说:“嗯,有些应酬。”
君莫踌躇了一会,不知该说些什么,顺口说道:“年前我在电视里见到你了。很忙么?”
他没有回答,就这么突如其然,一字一句,“我很想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间,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声。
韩自扬的车停在立交桥下,烦躁的将手机随手扔在一旁的车座上,他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拨出的电话就连自己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她走的时候,他已想得明明白白,分开一段时间很好至少对她来说是心情的冷却和状态的调整。
可是那一晚,他送她回家,整整一夜,在办公室中,终于还是明白了。他开始苦笑纯粹是将自己抽离开在感情之外,神志才清明起来。
他该给她时间的让她自己体会,生活中抽离了自己,究竟是否有一些变化。如果有,那自然最好。万一没有……他无奈的摁熄手中的烟,已然天亮,处理大洋彼岸来的公事电邮,便直飞前去谈判。
以前对时间毫无概念,总是觉得唯一变化的财富,那是随着年岁累积起来每日都在忙碌的行程中原来直到她离开这个城市,他竟然发现自己开始不经意间细数过往的时光,五日,十日,一个月……春节飞去美国,在他将事业迁回这里后,本来一直在美国陪伴他的父母反倒留在了那里自己几乎又将整个地球走遍,明明知道她就在那里,却依然无法走近。
直到再回到这里,路过CAFE SHOP,在南岱宴客,终于学会思念,终于借着微醺拨通她的电话。
心乱如麻的坐在车中,想起了那句话在钢铁的世界上生活,必然需要钢铁的神经。然而他却开始怀疑,自己的神经,是否早已被她细细的融化。
君莫起身,披了一件睡衣走到阳台上。她终于开始承认,这个电话带给她的惊喜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计除夕那个晚上,她群发祝福短信,唯独在他名字的条目上犹豫好久,最后跳过她就这么在浓墨般的夜色中静静站着,微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