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希宁一脸疑惑的样子,陈懿宁抿了抿唇,她这个三姐,倒真是个妙人。
“没什么。”陈懿宁平和的笑笑:“只是帕子湿了,让她去帮我拿条帕子。”
“原是这个。”陈希宁恍然笑了:“不过是一条帕子,我这儿也有多余的,又何必让白芷跑一趟。”
陈懿宁听了这话只是笑,却并不应答。
陈希宁不由抿了抿唇,却是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堂妹,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却是一下子脱了之前的高傲,行事却是越发周全了。
陈希宁手下捻了捻自己的帕子,看起来高门大户是真的养人,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就改头换面了。
陈希宁心里想着这事,但是脸上却是一丝不漏,继续和晋王妃谈笑,她可不像陈懿宁,她的教养可是从一生下来,就刻进了骨子里的,对于高门大户里的这些门道,也是比陈懿宁要强许多的。
她和晋王妃说完正在演的这一折子戏,这才垂眸忍不住抚了抚食指上的银戒指,这戒指她戴的久了已经磨得有些旧了,对她的地位来说,也是有些寒酸的,只是她却一直舍不得丢下这个戒指,这么长时间,似乎只要一摸到这个戒指,心里才会安定下来。
“希宁。”金氏这几日一腔心血都在陈希宁身上,一见她脸色不对,立刻低声道。
陈希宁猛然回过神来,嘴角有些僵硬的勾了勾:“没事,母亲,要不要去更衣?”
她语气若有所指,金氏虽然蠢,但是看自己女儿眼色的本事却也是有的,立刻点了点头:“也好。”
陈希宁母女起身去更衣,这个目标自然比之前小丫头退出去大,但是晋王妃却像是没看见似得,一双眼睛依旧在戏台上,就连金氏告辞,她的眼珠子也没转一下,只是摆了摆手,看着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金氏和陈希宁退了下去,刘氏这边却是脸色绷了绷,转头看了一眼陈懿宁,见她神色沉静,心中这才稳了稳,再未多言了。
那一头金氏和陈希宁已经进了更衣的屋子,随着她们的丫头也都进去伺候,不过陈希宁却摆了摆手,让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看见陈希宁这个动作,金氏却是一愣,继而道:“希宁,你这是怎么了?”
陈希宁转过身来的时候脸已经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太好听:“母亲,今日您和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金氏一听这话,脸色就一下子白了,急忙道:“你这孩子,从哪儿听得这些没头脑的话。”
金氏虽然一肚子算计,但是却是不想自己的女儿牵扯进这些阴私的,这也算是一片慈母心了。
陈希宁并不回答,只道:“你只需回答我,今儿请五妹妹来,可是您和王妃的算计?”
陈希宁原本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到底没有确信,但是如今,却是终于确信了。
“你这孩子,怎么与母亲赌气,今儿是王妃的梅花宴,陈懿宁又做了首辅夫人,便是请来也是应当的。”金氏说着这话,心里却是气的不轻,谁能想到,会让陈懿宁这个黄毛丫头抢了自己的荣耀,这般想着,心里的恨却是越深了。
陈希宁却不管这些弯弯绕绕,只望着金氏,叹气道:“母亲,我不管你有什么算计,但是到底我们家和五妹妹是关系匪浅,做事也不要做绝。”
金氏看着陈希宁有了软化的迹象,立刻笑着道:“我的儿,我自然知道这个,如今你正是鲜花着锦的时候,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如何的,你心放进肚子里吧。”
陈希宁看着满脸笑的金氏,却是半分都不敢信的,不说自己对母亲的了解,便是今日晋王妃的姿态,只怕就不是善了的结局。
只是说的再多,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是陈家人,注定会走到今日的地步,说的再多也无用。
她们母女很快就从更衣间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这出戏已经到了尾声,晋王妃似乎看得很入迷,都没有察觉到她们回来,一双眼睛全部都在戏台上。
而一旁的陈懿宁和刘氏也看着十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