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户人家,若是事事都要主母做主,倒也是个笑话了,所以她一般都是大事攥在手心,那种无关紧要的,给底下人点甜头也是应有之义。
也是因这个掌家的理念,吩咐起事情来也简单的多了,底下人倒是都欢喜得很,觉得三太太比二太太要宽和,自觉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陈懿宁手面宽,给她院子里的人赏钱更多,所以一时间倒是都欢喜了。
不过等陈懿宁吩咐完家里的事儿,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四房的邓氏却突然找上了门来。
“三嫂,还是你院里住的舒心,人少事也少。”
看着邓氏一脸诉苦的模样,陈懿宁倒是有些惊住了,开天辟地头一遭啊,邓氏竟然也和她拉起来了,要知道前几日邓氏还在老太太跟前和她争锋相对呢。
“弟妹说笑了,我这儿事儿可不少,头一桩就是这个小魔头,日日扰得我不得安宁。”陈懿宁能听出来邓氏话里有话,但是她这也不是包青天,给人申冤的,所以子将话头转向了在榻上爬来爬去的徐怀瑾。
邓氏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子僵住了,顿了顿才道:“我看瑾哥儿乖得很,也机灵,倒是和我们家松哥儿小时候有些像。”
四房两个嫡出的少爷,七少爷徐怀松就是嫡出的,有些聪明劲儿,很得四爷徐则真的看重。
陈懿宁眸下一转,这个邓氏倒是丝毫都不放弃。
说真的她对四房的事儿真是一点兴趣也无,四爷徐则真虽然有举人功名,但是对做官一点兴趣也无,反倒有几分做生意的才能,所以一直管着家里的俗业,邓氏也跟着得了不少好处,说日子应该也过不得差,只是邓氏这个人抠门的很,手面窄,又是个见钱眼开的,所以倒是显得抠抠搜搜的,恨不得一枚钱掰成两半花。
陈懿宁自来知道她这个毛病,所以听这话,便以为邓氏是来她这儿哭穷来了。
“能有七少爷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陈懿宁笑着应付了一句。
邓氏对这个儿子自来骄傲的很,一听陈懿宁这般说,眼底也生出得色,不过她到底还是知道自己今儿是来干什么了,所以也忍下这份得色,叹了口气道:“说我和四爷也是老夫老妻了,儿女也有好几个了,三嫂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往日里虽然嘴上要强些,但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也是清楚的,四爷在女色上头贪新鲜,我从来也没在这个上头拈酸吃醋,按着规矩该怎么就怎么,这事儿就算是说道老太太那儿去我也是有话说的。”
陈懿宁一听她竟然说这个,真是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心下,急忙对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这些人也乖觉,急忙退了下去,陈懿宁这会儿却退不得,只能生听邓氏诉苦。
“但是我没想到,四爷会这般不给我脸面,昨儿回来给我说在外面置了个外室,就等着过完年就领回家来,竟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好似我真是那不容人的妒妇似得,我心里真像油煎似的,他这般不给我脸面,我日后还怎么做人。”
若是有机会,陈懿宁真想捂住邓氏的嘴,别让她说了,这她房里的丑事,便是给老太太说也无妨,为何偏偏跑到她这儿来说,她如今再掌着家,也管不到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