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小年纪,京能有这样的思考,实在了不起。”
朱翊钧却说道:“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看到这里,有此疑问。趁着徐阁老仍在内阁,就请来当面一问。”
这话怪扎心的,但徐阶老而弥坚,并不跟个孩子计较,反而笑了笑:“距离老臣返乡,还有些时日,殿下若有什么要问的,老臣顶到知无不言。”
朱翊钧却忽然说起另一个话题:“徐阁老,你会想起我的皇爷爷吗?”
“……”
徐阶不知他为何有此疑问,却说道:“老臣记得,嘉靖十八年,先帝为庄敬太子选拔僚属,老臣正是那个时候回京任职,直到先帝驾崩,伴驾二十七载。”
“这一年多来,老臣也时常念起先帝的教诲,仍言犹在耳。”
朱翊钧说道:“我有一年半没有回去过西苑。今日闲来无事,不如徐阁老再陪我回去看看,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徐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回西苑去看看,更不明白,为什么点名要自己陪同。
转念一想《岳武穆遗文》也只是个说辞,他今天叫自己来,大约还有别的话要说。
朱翊钧已经走到了门口,还冲他做了个手势:“请吧,徐阁老。”
出了门,朱翊钧又好似想起什么,回头对徐阶说道:“我想走走,咱们步行前往可好?”
天气越来越热,日头也越来越毒,紫禁城可没什么遮阴的地方,就这么走到西苑,徐阶这把老骨头,非得中暑不可。
朱翊钧早有准备,他一伸手,陈炬就递了一把纸伞过来:“来,徐阁老,遮遮太阳。”
“……”
他还怪贴心的。
即便是撑了伞,这一路走来,也把徐阶累得够呛。
原本世宗居住在西苑的时候,这里就是整个大明的政治中心,就连内阁也要安排辅臣日夜值守。沿途的太监、锦衣卫更是不计其数。
现在新皇登极,又搬回乾清宫,再回西苑,朱翊钧总觉得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冷清了许多。
第章 万寿宫的大殿还保……
万寿宫的大殿还保留着世宗搬走时的原样,只是早已没了那份人气。
太监推开殿门,朱翊钧只和徐阶进去,让其他人在殿外候着。
故地重游,那些刻意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朱翊钧竟是望着正前方的龙椅怔愣许久。
恍然间,那里出现了一老一小两个身影,皇爷爷皱起眉头,翻阅奏章,旁边蒲团上坐着一颗小团子,摆弄着手里的玩具。
小团子仰起头展示玩具,皇帝的目光便从威严便为慈爱。
朱翊钧转身跑向侧殿,身影一晃,人就不见了。
“殿下……”
“先别说话!”
徐阶一开口就被朱翊钧打断了,他已经了里间,那里曾是世宗的书房和寝殿。
御案上,仍旧摆放着笔墨纸砚,仿佛世宗刚刚还在此处批阅奏章,离开不久。
朱翊钧把整个寝殿找了一遍,没有他想见的人,最后只得失望的回道正殿,喃喃自语:“或许他去了大玄都殿。”
“……”
徐阶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世宗驾崩一年多,怎么会在大玄都殿?
朱翊钧也并不解释,而是盯着正前方那篇《道德经》,朗声念出来:“我恒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成事长。”
“徐阁老给我讲讲。”
徐阶说道:“此句出自《道德经》第 六十七 章,有三件法宝需执守而保全:第一件曰慈爱;第二件曰俭啬;第三件曰不敢居于天下人的前面。有了这柔慈,所以能勇武;有了俭啬,所以能慷慨;不敢居于天下人之先,所以能成为万物之首长。”
他说话的时候,朱翊钧已经走上玉阶,来到了龙椅前面,然后转过身来面对徐阶。
“殿下,不可!”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