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3)

……”

陆绎和刘守有对望一眼,刘守有问道:“殿下,有那么多锦衣卫保护你,你还需要自己学功夫吗?”

“嗯,”朱翊钧点点头,“需要!”

刘守有越过朱翊钧,在陆绎肩头捶了一拳:“看来是与成功夫还不够好,不能让殿下放心。”

“不是!”朱翊钧一向护着陆绎,“与成不在的时候,我要自己保护自己。”

说话的时候,他小拳头都握紧了。陆绎一手拦腰抱着他,生怕他一个激动,掉太液池里去。

“你说得对,”陆绎把他从石头上抱下来,“但你现在太小了,还学不了。”

朱翊钧抬起头:“长大就可以学了吗?”

“……”

朱翊钧举起一只小手,努力用大拇指小指,竖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一脸骄傲:“我马上就要三岁了。”

朱翊钧拉着陆绎的指尖:“与成,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

陆绎严肃的绷着脸,既不想说谎,又不舍得让他失望。

刘守有又给他喂了一瓣橘子:“三岁也是个小娃娃。”

朱翊钧没吃,用手接着,吃了他就没法说话了:“皇爷爷说,等我三岁,就要给我选老师,教我读书啦。”

“咦,”朱翊钧的目光落到远处,“老师?”陆绎和刘守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处,一名身着青袍的官员从无逸殿走出来。身姿挺拔,仪态非凡。

这气势,要不是身上那件青色常服,哪里像个六品官,倒像是内阁首辅。

刘守有问:“谁呀?”

陆绎道:“国子监祭酒,张居正。”

刘守有恍然大悟:“徐阁老的学生。”

这时候,朱翊钧这个小家伙已经跑了出去,正是跑向了那位张大人的方向。

陆绎和刘守有对望一眼,还以为他们认识。

朱翊钧跑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他们隔得太远,张居正又是走向相反的方向。他身材修长,昂首阔步,朱翊钧撒开了小短腿也追不上。

陆绎快走几步,来到他身后,朱翊钧仍旧盯着张居正的背影,眼见他走向远处的西苑门。

陆绎蹲下来,轻拍他的肩膀:“殿下。”

朱翊钧嘟嘴:“他不理我。”

陆绎说:“他没看见你。”

朱翊钧坚持:“他看见了。”

“……”

朱翊钧转过身来,发现手里还捏着一瓣橘子,赶紧塞到嘴里。

陆绎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橘子是南国进贡来的,很甜。吃完朱翊钧就把张居正抛到了脑后,对陆绎说道:“以后你也要当我的老师,教我功夫。”

“……”陆绎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他,眼里流露出为难。

朱翊钧问道:“你也不愿意吗?”

这个“也”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陆绎摸摸他的脑袋:“愿意。”

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一回事。

但小家伙想不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反正现在陆绎答应了他,他很高兴。

冬天,天黑得早,气温也降得快。陆绎说道:“时间不早了,殿下回去休息吧。”

“……”

太液池的另一边,张居正走上金鳌玉蝀桥,穿过太液池,目光却一直落在远处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娃娃身上。

一到年底算账的时候,玉熙宫的正殿内,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户部、工部、兵部、内阁、司礼监……一摊子算不清扯不明的烂账。

最关键的是国库没钱,没钱!兵部和工部都是两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吞金兽,每年几百万两白银往里砸,连个回声也听不到。

这些年各种天灾不断,粮食减产,税已经征到了不知道嘉靖哪一年,且一年不如一年,国库还是入不敷出。

且皇上还有自己的爱好和理想,今天修个宫殿,明天修个道观,后天搞个斋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