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李太医声音压低,“殿下,请恕臣直言,应是有人在胭脂里掺入了大量麝香,存心要害侧妃娘娘!”
苏婉儿原本还自责难当,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满是惊恐。
她猜得果然没错。
这肯定是太子妃的手笔。
“殿下。”她揪着萧容祁的衣角,边哭边哽咽地说,“到底是谁见不得妾身有孕,要这般谋害妾身的孩子啊,那可是皇子,是殿下的子嗣啊。”
萧容祁握紧拳头,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妾身每日晨昏定省,谨小慎微,究竟哪里得罪了她们!”苏婉儿说着,突然瘫软下去,整个人像失了力气一般,“殿下,您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若寻不出真凶,妾身.....妾身也不想活了!”
好啊!
既然太子妃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这一次,她定要借着太子的怒火,将沈宜彻底踩进泥里,就算没了孩子,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沈宜。
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萧容祁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苏婉儿,猛地起身,怒斥道,“查!给本太子把东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这幕后黑手来!”
“这一次,孤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
此时的永和宫。
一片宁静。
太子妃沈宜斜倚在金丝软榻上。
一袭织金襦裙,圆滚滚的腰身把衣服撑得紧绷,裙摆的明珠流苏都被压得垂下来。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遮不住横生的肥肉。
粗眉下,细小眼睛藏在眼皮里,鼻翼毛孔粗大,和脂粉混在一起油光发亮,显得整张脸邋遢又臃肿。
丫鬟冰巧垂眸站在榻前,掩住眼底的嫌恶,声音恭顺地禀报着,“太子妃娘娘,苏侧妃小产,太医院好像在她的胭脂里查出了麝香。”
“胭脂?”沈宜嗤笑一声,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冷冷道,“谁让她整日把自己涂得跟个花孔雀似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若是太子知道是苏婉儿自己把孩子作没了,还不得气得将她打入冷宫?
这样也好。
省得她亲自动手。
“娘娘可要当心。”冰巧蹲下身,一边为沈宜捶腿,一边假意提醒,“如今殿下正守在苏侧妃宫里半步不离,还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彻查到底,娘娘曾赏赐过苏侧妃一盒胭脂,万一有人借机生事的话.....”
沈宜嗤笑一声,凤目微眯,“查就查去,本宫行得端坐得正,还怕有人栽赃不成?”
冰巧内心冷嗤。
她想起那日,自己将磨成粉末的麝香,小心翼翼地掺进苏婉儿的胭脂盒,等得不就是这一天?
死到临头还浑然不觉的蠢货。
这盆脏水,我看你怎么洗得清?
“太子妃娘娘,奴婢还听说。”冰巧偷瞄了一眼沈宜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说是殿下抱着苏侧妃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怕是心疼坏了.....”
沈宜一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嗤鼻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侧妃,没了孩子就这般惺惺作态,倒显得自己有多娇贵似的,真当没了这个孩子,东宫就塌了天了?”
她重重一拍榻边的小几,震得茶盏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要不是她癔症频发,太子也不会被苏婉儿勾了魂。
如今没了孩子,又想兴风作浪,当真是令人生厌。
就在这时。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宫人匆匆进来,气喘吁吁地跪伏在地,“太子妃娘娘,殿下...殿下传召,命娘娘即刻前往苏侧妃的寝殿!”
沈宜一惊。
抬眸看了一眼冰巧。
想到她刚才说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为何?”她声音发颤,“知道殿下为何要召见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