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他耳边,娇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那妾身扶殿下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嗯。”萧容祁眼神迷离,手从她锁骨处一路滑下去,落在她的腰,“只要嫋嫋陪着孤就行。”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低头看向她莹白如玉的手腕,发现戴着的正是昨日他赏赐给她的那只玉镯,戴上之后更衬得她的手白皙莹润。

“这镯子喜欢吗?”

“喜欢!”沈怀昭莞尔一笑,“这镯子色泽甚好,且通透,妾身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玉镯。”

“这是母妃留下的。”萧容祁拉着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胸口,“母妃临终前曾对跟孤说过,一定要留给孤最珍视的人。”

沈怀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殿下竟将如此贵重之物赏给妾身?”

上一世,她从未听说过这个玉镯。

那时候的萧容祁眼里只有太子妃沈宜,绫罗珠宝全往永和宫里送,就连太后赏赐的珊瑚簪子都要亲手给太子妃戴上,却始终未提及他母妃留下的玉镯。

沈怀昭不屑。

原来不是不存在,而是他从未将真心捧给任何人。

萧容祁俯身靠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带着难得的缱绻,“在孤心里,你比这镯子贵重千倍万倍。”

“这镯子底部的暗纹,是开启东宫宝库的密文。”

“只要有了这镯子,就算是陛下的沈贵妃,也得忌惮你三分。”

他再次将脸埋进她颈窝,呼吸愈发灼热,“嫋嫋,孤要全天下都知道,你才是孤捧在心尖上的人。”

沈怀昭嘴角轻轻扯了扯,差点没忍住笑。

她下意识垂眸,掩住眼中一丝得逞之意,声音饱含深意地说道,“殿下这般偏爱,倒教嫋嫋受宠若惊了。”

说着,伸手环住萧容祁的脖颈,语气愈发娇柔,“只是这般贵重的信物,若旁人知晓,怕是要说妾身狐媚惑主,抢了本该属于太子妃娘娘的风光。”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萧容祁的酒似乎醒了些,原本温润的面容瞬间阴云密布,他紧蹙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莫要提她!这毒妇,表面贤良淑德,背地里蛇蝎心肠,怎配与孤的嫋嫋相提并论。”

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厌恶。

语气格外冰冷,仿若腊月的寒风。

沈怀昭听闻,眉头悠地皱了起来,“殿下,残害苏侧妃腹中胎儿的真是太子妃姐姐吗?可妾身听说,太子妃姐姐在狱中喊冤,说自己是冤枉的。”

“最可怜的是苏姐姐,好不容易怀上殿下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心里肯定很难过。”

“殿下莫要伤心,待苏姐姐调养好身体,定能再为殿下诞下皇子。”

看似安慰,实则句句扎心。

萧容祁心中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烦躁之意,嘴唇也紧紧抿着,成了一条直线,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几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着案头苏婉儿亲手绣的娟帕发怔,却始终没想好应该如何处置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如今这些被他强压在心底的憋屈与怨恨,再次翻腾上来。

方文宣翻墙入宫,和苏婉儿密会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她总说喜欢他,不过是借着他向另一人倾述衷肠,说要为他生儿育女,却跟他人有了肌肤之亲,到头来,他满心的宠爱和信任,不过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她在他身下承欢时,心里是不是想着方文宣?

说“殿下最懂我”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嘲笑他愚蠢?

萧容祁越想越觉得恶心,自己竟被枕边人算计得这么惨,那些情意,现在全成了扎在心头的倒刺。

沈怀昭抬眸看他,见萧容祁脸色越来越难看,知晓火候已到,假意劝慰道,“殿下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说完,又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镯,“妾身听宫人说,苏姐姐这几日心情烦闷,总盯着窗外的飞鸟出神,嘴里还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