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妃娘娘呢?她屡次针对臣妾,陛下也要给她定罪吗?”
萧景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轻声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你且安心养好身体,无需多虑。”
“所以陛下打算怎么做?谋害皇嗣,按律当斩,不是吗?”
她的孩子命苦,被剥夺了来到世界的资格,而她却不能替她讨回公道。
内心的悲戚与恨意几乎将她淹没。
萧景翊沉默不语。
“陛下就这么在意贵妃娘娘吗?”
沈怀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萧景翊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确实在意沈佳人,不是因为她入宫多年,深得他心,而是沈家在朝堂势力庞大,太后又对她宠爱有加,贸然处置必然会引起朝堂动荡,也会与温太后彻底撕破脸,这并非明智之举。
沈怀昭见他薄唇紧抿,已然透露了答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然。
“臣妾知道了,陛下不必再说,臣妾只求陛下...饶谨嫔一命,可好?”
萧景翊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她的请求。
“臣妾谢陛下。”
只是话语出口,她心中冷笑。
呵,依照萧景翊的性子,他当真能容忍谨嫔此番做为?
怕是在敷衍自己罢了。
不过,正合她意,谁让谨嫔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利用她来对付沈佳人,好坐收渔翁之利,难不成还想活着?
但凡对她不利的人,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
绝不留活口。
殿内安静。
萧景翊凝视着沈怀昭的睡颜,确认她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暴雨骤歇,风中透着一股寒意。
赵成业紧紧跟其后,禀报,“陛下,春猎马匹受惊一事已调查清楚,是有人故意在粮草中掺入了致幻药物,且此药物来自谨嫔娘娘宫中......”
萧景翊面色冷峻。
一言不发地跨出昭云宫的宫门。
他走到銮驾前,掀开华丽的帘子,身形一闪,坐了进去。
突然开口。
“那便杀了吧,不许让沈嫔发现异常,先派个身形相似的宫人假装成她,等过段时日,再制造出恶疾身亡的假象,处理得干净些。”
“是,奴才明白。”
“回乾清宫。”
随着他的吩咐落下,銮驾启动,缓缓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
又过了几日。
绿竹这些日子,可没少操心。
担心娘娘这般行事,会彻底惹恼陛下。
因为陛下下令将谨嫔禁足,娘娘非要吵着去见她,可陛下态度强硬,说她身子没有恢复,不许她离开昭云宫。
为此,娘娘连着几日都没给陛下好脸色看。
绿竹不解,“娘娘,您当真不怕得罪陛下?”
“怕什么?”沈怀昭倚在软榻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那枚玉牌,窗外阳光正盛,却掩不住她语气里的冷意,“怕他像对付谨嫔一样,悄无声息地杀了我?”
她忽然轻笑出声,“他萧景翊能为了沈家的势力容忍沈佳人,却转而对毫无背景的谨嫔痛下杀手,这说明什么?”
“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你放心,我虽无母族撑腰,却照样能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说着,似是想到什么,“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绿竹为她斟了一杯茶,压低声音道,“沈贵妃妄图用赵公公偷窃内务府的证据,要挟他为她办事,裴大人已将证据销毁,赵公公感念娘娘恩典,说以后任凭娘娘差遣。”
沈怀昭勾唇一笑。
“是吗?”
“既然这样,那便让赵公公向陛下坦白这一切,而我这一场戏...也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