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许文灏将视线移向夏芒,眼里的那抹痛苦,好像比夏芒心里的更甚。
“许先生,不早了,如果你是来示威的,也该回去了吧?明天的婚宴我不会参加,我还没有大方到这地步。”
“明天不会有婚礼。”许文灏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萧凌晖的问题了,几步靠近,伸手便欲拉夏芒的手,神情中有丝异常的希骥。
夏芒躲开,退身到萧凌晖身边,改而两手抓住萧凌晖的手臂。心里却是难忍的愤怒,再一次被欺骗的屈辱:“许文灏,你算什么?这时候你说这样的话干什么?不管你结婚还是不结婚,从楚宁那件事开始,我就和你没关系了。你现在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夏子……”
“你亲手毁了这段感情,难道还要我继续爱下去?”
“夏子,我没有和楚宁去登记,我也不会和她结婚。”许文灏又走近一步,伸手去拉夏芒的手,因着距离的拉近,他身上的酒气愈显浓重。
“够了!”夏芒甩手,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你别在这发神经了,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我不想再看到你,也告诉楚宁从此别在我眼前出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两个都不会幸福。”
“夏子……”许文灏的声音有种令人心悸的痛意,神情似在一瞬间彻底崩溃。
“芒芒。”萧凌晖伸手轻拥夏芒,这一刻,他并不同情许文灏,而是心疼夏芒,会说出这话的夏芒,心里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夏芒只是伸手反抱住萧凌晖,在他怀里哭得很用力。
夏芒不知道许文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待得她终于平静下来,许文灏已经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谢谢你,阿晖。”这个晚上夏芒第二次对萧凌晖道谢。
“芒芒,别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泪,他不值得。”萧凌晖看着夏芒,眼里有赤裸裸的心疼与爱意,伸手替夏芒擦去脸上的泪痕。
“阿晖……”萧凌晖的手温暖而干燥,手指修长整洁,从小到大这双手给了夏芒无数次的安慰与保护,而这一次,夏芒似乎还感觉到了安慰与保护以外的意味,或许这只是错觉,夏芒如是想。她虽总嫌萧凌晖的这双手随着他学医的历程碰过太多不干净的东西,但毫无疑问,这双手依然能给她心安的感觉。
夏芒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小区拆迁新建前,这里还是一排的老房子,夏芒和萧凌晖就住在这里,沿河一带有数级台阶垒成的河埠头,供大家洗东西。那时候长辈们都喜欢到河边洗衣物,夏芒也爱上河边玩,拿着米篓子撒点米饭,浸到水里兜小鱼。有次夏芒玩得太高兴,一个不小心滑入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就是萧凌晖第一个冲过来伸手拉住了她。那时的萧凌晖虽然也还是个孩子,但那双手给夏芒的信心与安心,足以让夏芒此生难忘。
周六,夏爸爸因为有个讲座出门了,夏妈妈加班,家里只有夏芒一人。他们并不知道许文灏今天结婚的事,既然许文灏与夏芒无缘,他们便不再对这个人有丝毫的关心。除了昨晚夏芒有些失常,他们的女儿表现得很坚强。
夏芒约了叶子、摆摆和颜颜到家里吃饭,又在她们三个赶到之前去超市买菜。夏芒负责买菜,叶子负责烧饭,回头还有颜颜和摆摆收拾与打扫卫生,不必担心家里会弄得鸡飞狗跳。再说今天这个日子,夏芒害怕太安静,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集四人之力替叶子出出主意,帮摆摆分析一下极品男,顺便将颜颜的情事提上议程。
由于叶子会做饭烧菜,萧凌晖就被夏芒扔到了脑后。
下楼没走几步,便险些与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相撞。夏芒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肝,正待大声指责进了小区还在“飙车”的某司机同志,抬眼,赫然是那辆张扬而醒目的法拉利跑车。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看到这辆车,看到车里面坐的这个人,夏芒脑子一热,撒腿就往回跑。
“芒芒!”程默在夏芒手忙脚乱开楼梯防盗门的时候走至夏芒身边,脸上浮起笑容,看着夏芒觉得有点可爱有点好笑又有点好玩。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