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来,笑道:“偏偏玉雕的假花比真花还好看,恩姐儿觉不觉得?”
恩姐儿仰起小脸,朝钟未央笑了笑,很欢快。
来到青梅院,把恩姐儿送到国公夫人身边,钟未央马不停蹄地又坐肩舆去了国公府的大门口。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六少夫人掀开马车的窗帘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大着嗓门喊道:“九弟妹,快来!你又磨蹭了!”
钟未央带清江一起,上了头辆马车。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身边都只带了贴身嬷嬷,她们的丫鬟都去了后面的马车上。
五少夫人眼睛含笑,盯着钟未央看了片刻,轻声打趣了一句:“九弟妹,怎么像没睡醒似的?”
钟未央手执茶壶,倒了三杯茶,装作没听见。
五少夫人用丝帕掩住嘴笑。
六少夫人的目光流连在钟未央脸上,脸上若有所思,正在费劲地琢磨着什么。
钟未央镇定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别人若是想让她摆出害羞的样子,那可真难,她拿话打岔道:“六嫂,你今天手上换了一个玉镯了!”
六少夫人得意地一笑,脸上很高兴,笑道:“这是我生辰时收的生辰礼,昨天手上的那个不小心磕碎了,就换了新的。”她把手腕伸过来,特意递给钟未央看。
钟未央十分认真地品评了一番,妙语连珠地连续借用了十来个成语,把六少夫人逗得高兴极了。
五少夫人插话道:“九弟妹腰间的玉佩怎么也换成新的了?今天早上请早安的时候,我记得九弟佩戴的玉佩也是这个。”
钟未央不佩服五少夫人都不行,五少夫人的目光也太雪亮了!还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
钟未央还没来得及说话,六少夫人抢着问道:“是一对的吗?”
钟未央冷静地答道:“是一模一样的。”是两只白玉雕琢成的天鹅,通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色,昨天司徒明拿回来的雕红漆匣子里装的就是这个。
六少夫人的表情慢慢地、慢慢地发生着变化,先是翘起了嘴唇,然后眉头聚拢了来,瞳仁越来越黑,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九弟妹也学起大嫂来了!到时候要让满京城都知道你们恩爱!”心里的话像气体膨胀一样,终于冲出嗓门,几乎是脱口而出。
五少夫人对六少夫人爱吃醋这毛病已经习惯了,忍俊不禁的同时,笑容里带有几分慵懒。她把背往后面的大引枕上靠去,此时不打算说话,作壁上观。
钟未央叹一声气,把左手撑着下巴,无奈地道:“六嫂可不得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六嫂手上的镯子是谁送的啊?”
六少夫人娇俏地抬一抬下巴,脸上透着甜蜜,得意道:“偏不告诉你!”
五少夫人的睡凤眼里流光溢彩,一阵大笑。马车里的风嬷嬷、尹嬷嬷和清江也都抿着嘴笑,不过不敢出声。
一路上说着闲话,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停了下来,已经到达了西宁侯府。
门和墙透着一股古典文物的感觉!这是钟未央对西宁侯府的第一印象。因为这里的大门没有像别人家的那样刷上崭新的朱漆,虽然也是朱门绣户,但是这门看上去很老旧了,也不知道它家的主人是怎么想的。一个达官贵人,又是侯爵,竟然不注重门面?